容黎言作為東宮太子,出行隨時都有一大群人烏泱泱的圍著,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做事又老成持重,刻板莊肅,與晏崢灑脫的性情天然之別。
二人向來不對付。
他看了眼晏崢,故作沒聽到那聲打趣,平靜道:“晏世子不也來了?”
“那如何能一樣?”
晏崢勾唇朗笑兩聲,抬手往旁邊一勾,“本世子是來找鬼丫頭出去玩……”
他話還沒說完,曲蓁移步往旁邊側了步,錯開他的手,晏崢一把撈空,沒好氣的扭頭瞪她,這丫頭脾性真不討喜!
還有外人在呢,就不能給他留點麵子!
他收回手,也不覺尷尬,環抱在胸前,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本世子是帶她去汴京城裏轉轉,好讓她見識下我盛京的繁華富庶,太子剛在府齋戒完,不趕緊處理朝政,難道又想和宸王秉燭夜談?”
提起‘秉燭夜談’一事,晏崢唇角笑意更甚,戲謔的打量著他,傷口撒鹽這種事兒,他最喜歡幹了!
旁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這廝色令智昏竟敢擅闖宸王府,被容瑾笙責罰,在雨夜中對著先皇留下的九龍壁跪了一夜。
個中滋味,怕是隻有容黎言自己知道。
果然,聽了這話,容黎言麵色倏地陰沉,許是這段日子‘修心養性’的功勞,隻一瞬,又恢複如常。
“本王與皇叔的事情,就不勞煩晏世子惦記了。你有時間在汴京城中閑逛,不如好好想想怎麽交代曲國公府的案子!雖說皇叔負責主審此案,但南衙,總歸還是要拿個嫌犯出來,你身為衙首如此散漫,如何樹立威望!”
“太子這逢人便喜歡說教的毛病也就容檀受得了,對我,您還是歇歇吧。”
晏崢漫不經心的掏了掏耳朵,無奈道:“本世子散漫多年,紈絝不化,遊手好閑,不比太子沉穩持重,進退有度,就連宸王素來不留客於府,都能為太子破例,太子還是趕緊去與王爺‘叔侄敘舊’吧,別耽誤了時辰!”
‘叔侄敘舊’是宸王府對外的說辭,說起來為了讓東宮顏麵好看。
擅闖王府,雨夜罰跪與“沉穩持重,進退有度”八個字擱在一起,怎麽聽都不像是在誇人!
容黎言心口的傷疤短短時辰被揭開兩次,饒是他涵養再好,也不禁想撕了那張討人厭的嘴!
他袖中雙手緊攥成拳,冷視著晏崢,正欲開口。
就聽一道清冷的聲音橫插進來,打破了二人針鋒相對的氣氛,“不是說趕時間麽?還不走!”
這話是對著晏崢說的。
晏崢聽她話中已有冷意,知道她耐心耗盡,好脾氣的哄道:“好好好,這就走!”
整個汴京城,也就她敢這麽對他說話。
容黎言聞聲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人在,他們如此吵嘴,實在有失體統。
他忙斂氣收了怒色,對曲蓁客氣的笑道:“少穀主來汴京也有段時日了,是該出去轉轉,那本宮就不耽誤你們了。”
曲蓁頷首回禮,淡道:“好,太子自便。”
她沒多説,轉身下了台階,晏崢收回視線轉身跟了上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