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飛來橫禍（二）

“黃玉著法警製服，我穿法官服，各種能反映我們身份的徽章一樣不少。” 朱副書記說：“你把你們見麵後到正式談話前的經過給我們詳細描述一下。” “因為是第一次和被執行人羊成軍打交道，互相不認識，經過他的門旁鄰居悄悄指認後我們才來到羊成軍家的。開始羊成軍還不承認自己是羊成軍，後來不得已才承認了。我們緊接著拿出各自的工作證件向羊成軍出示，並各自進行了自我介紹，然後就開始談話的。當時他家其他人都不在家。” 朱副書記問：“你們在筆錄內容外，還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半個字也沒有。” 朱副書記問：“你們有沒有對羊成軍動手？” “沒有，實際上動手也是不可能的，我們執行案件首先強調文明執行，隻有那些已經決定采取強製措施的被執行人，如果他不能積極配合，我們肯定是要動手的。常規來說，案件一開始，我們沒有必要動手。” 朱副書記說：“按照你的說法，你們是嚴格按照法律規定的動作和被執行人接觸的，沒有特別的言行。可是這就很奇怪嘍，為什麽被執行人羊成軍恰恰在你們執行談話結束後就突然死亡了呢？你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嗎？” 王主任有點緊張地看著柳毅。 柳毅輕輕地搖搖頭說：“對於這個問題，說實話，我無法解釋。” 朱副書記說：“柳毅，你作為這個事件的當事人之一、親曆者之一，又是國家法律機關的執法代表，掌握著神聖的權力，你怎麽就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柳毅堅定地搖搖頭說：“實事求是，我無法解釋。” 朱副書記問：“柳毅，執行過程中，對於被執行人死亡的嚴重後果你想過沒有？” “起碼我不需要想這些。” 朱副書記加重語氣說：“恐怕你不得不想。” 柳毅淡然地說：“也許是吧。” “柳毅，你是執行局的老執行員了，你應該能夠預見到執行過程中可能發生的各種可能性，包括被執行人的死亡。” “說實話，我們執行案件的唯一追求，就是既快又穩地將案件執行完畢，至於被執行人在執行過程中是否死亡，是我們根本無法預見的。我認為，隻要我們依法執行，我們就不應該為他的死承擔任何責任。” “柳毅，我承認你很能說，但是，你的話並不能讓你徹底撇清你與羊成軍之死的幹係。”“那沒辦法，哪個讓我是這個案件的承辦人呢。” “柳毅，我不管你怎麽能說，你必須認清形勢，如實交待你的錯誤，否則，對你沒有任 何好處。” “我已經如實了。” “不要自視甚高。” “難道我非得自證其罪嗎？” “我們沒有要求你這麽做。” 柳毅不吱聲了。 朱副書記認真地看了柳毅一眼，然後和周檢察員咬了會兒耳朵。 朱副書記說：“行，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請你回去認真反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