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台戲?”一聽這個,何瑾才有了點興趣:“他們故事內容是怎樣的?是不是將我寫成了奸佞無恥、投敵叛國、諂媚聖上,還一副誓要禍亂大明江山的形象?”
“相公你已看過了?”
“沒有。”何瑾一擺手,頓時又興致缺缺了:“在咱們的戲中,我把自己寫成了蘇武和文天祥的綜合體。人家既然唱得是對台戲,當然要把我抹黑成蘇妲己以及秦檜嘍。”
“相公”柳清霜這下真有些急了,走到何瑾麵前輕捶了他一下,道:“他們如此汙蔑相公,分明是在為了構陷懲治相公造聲勢”
看著柳清霜嗔怒的風情,何瑾忽然就不說話了。
一時間,柳清霜不由擔憂自己,是不是有些囉嗦過分了。因為她也清楚知道,自己的智謀跟何瑾比起來,實在相差萬計。
既然何瑾敢如此穩坐釣魚台,自己的絮叨便顯得令人厭煩了。
可下一瞬,何瑾卻忽然燦爛一笑,毫無征兆地對著她言道:“這一世娶了你,足以彌補前一世的浮華遮眼。我何德何能,才讓你如此心心念念?”
隻是一句話,就讓柳清霜俏顏緋紅不已——再美的詩句詞賦,也敵不過日常瑣碎裏,一片真誠的感恩。
也越是由此,柳清霜才覺得自己今生能嫁給他,才是自己最大的幸運。
此時悠悠看著兩人的那日暮,心頭不知為何升起一絲異樣的苦澀。
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在意何瑾的,畢竟此番通貢互市一事好吧,不得不承認,自己隻是在意何瑾牽線搭橋的通貢互市。
可是,兩人這自然又深情的一幕,讓她怎麽都想據為己有。也想品嚐一番,有個知心感恩、有趣又厲害的男子愛自己,究竟是何等滋味
唯獨情竇未開的小月兒,怏怏不已地來回踢腳道:“完了,逛街出不去了”
這句話出,柳清霜才從恍然中醒來,坐在何瑾一旁又問道:“相公,奴家愚鈍,委實不知你為何如此淡定?”
“要知此番你絕了官員們的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且大明官僚向來勢力龐大、盤根錯節。他們還以禮法為利刃,聖學祖製為杆櫓,無往而不勝”
“這一番對台戲,表明他們已在磨刀霍霍。”
說到此處,柳清霜不由憂色更甚:“奴家已探出消息,那些官員們屢屢彈劾不成,已暗中聯合要在左順門請願,誓要陛下誅殺了相公不可!”
“磨刀霍霍向豬羊清霜,我在你眼中難道就是那形象?”
何瑾還是先幽怨皮了一句,隨後不待柳清霜嗔怒,又換上了認真的神色道:“放心好了,就算他們在左順門把膝蓋跪碎了,也是沒什麽用的。”
“出這個餿主意的家夥,無非就是讀書讀傻了,自以為掌握了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便有一股浩然正氣充斥於胸,便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說到這裏,何瑾麵上的笑意逐漸轉冷,繼續道:“可清霜你仔細想想,這種做法叫什麽?叫逼宮、叫杵逆、叫大不敬!”
“哼,他們不這樣搞還好。真這樣一胡來,哪個執掌四海的天子,會允許臣子如此大逆不道!”
然後,他麵上的笑意才漸漸輕鬆起來,又道:“不得不說,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這位出餿主意的仁兄呢。真是官員裏的豬隊友,我們的神助攻”
柳清霜聞言,美目也不由一時欣喜起來:“如此說來,相公是在以退為進,奴家根本不用擔憂了?”
“呃也不見得。”
何瑾這下臉色就有些苦惱,道:“假如我猜得不錯,在京城過完這個年後,我們估計又要搬家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