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間茅草屋前,一個長須老者剛走出門口,正往牛車看。陳漢寧忙著招呼牛兒停下,但明顯不知道怎麽吆喝,知道和馬兒的吆喝聲不一樣,一著急就“嘁——喴”地叫起來,誰知道那牛兒竟真的停了下來。
陳漢寧躍下牛車,走到那老者跟前,作揖道:“老人家,請問村長是哪一位?”
那老者笑道:“儂就是。”
陳漢寧喜道:“我們舅甥二人途經貴地,天色將黑,左近又無旅店,望村長能行個方便,至於所需資費,必悉數敬上。”
老者笑道:“甚資費不資費,鄉下人不講究則些兒,儂家倘有屋一間,權且住上一晚。”
“那就多謝村長了。”
一旁的阿顏麵露難色,陳漢寧見了也不問,隻將牛車趕進村長家後院的牛棚裏,村長家中並無他人,問了才知,村長大兒去了軍中服徭役,小兒載了一牛車木瓜到縣城去賣,一時還回不來。
村長打開裏屋兩麵發黴的木門,進了屋內,阿顏就聞見一股子黴味,看到四周牆壁都是用泥土和著桔杆和葦草砌築,牆角到處都是牆麵掉落的泥沙,地麵沒有磚石,而是凹凸不平的泥地,屋的一側靠著牆角有個土炕,上麵鋪著茅草,還有一張木桌,歪歪斜斜的像要倒下,另一邊放著一些雜物,有犁頭、鋤頭和幾根斷了的木杆。
沒有窗戶,往上看是幾根沒有刨皮的樹幹橫架著,由中間向兩側斜鋪,上麵又鋪上密實的樹枝和茅草,此外就一無所有。
阿顏瞪大了眼睛看著屋內的一切問道:“我們就住這裏?”
陳漢寧一邊捋直炕上的茅草,一邊回答:“嗯,怎麽了?”
“這裏能住人嗎?”
收拾好炕頭,陳漢寧回過頭笑道:“這還是在村長家,已經算好的了,有些人連這樣的屋子都沒有?”
“哦,原來還有人住得比這兒還差……”阿顏說著說著就走到炕邊坐起來。
“我晚上住哪兒?”
“住這兒啊。”
“那你呢?”
陳漢寧也學著阿顏坐到炕上,笑道:“我也住這兒。”
阿顏急了,一躍而起,跳到地上,忙說:“我們不能睡在一起!”
陳漢寧笑問:“為甚?”
“因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誰說你是女的,你不是小廝阿彥麽?”
阿顏想了想,說道:“可那是假的……”
“假的又怎樣?”
“假的那我們就不能睡在一起!”
“為甚呀?”陳漢寧饒有興致地躺在炕上,看著阿顏。
“因為……因為男女授受不親!”阿顏很是嚴肅地說出這個理由。
“‘不親’又怎樣?”
“不親就是失禮。”
“失禮?阿顏,今天夜裏一個人睡你不怕嗎?”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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