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魯經商多年,為人十分機敏,也特別懂得生存之道。
沒到河北的時候,他打的是劉玄的旗號,過了黃河,進入河北境內,他立刻改換成王郎的旗號。
在北河這裏,打著王郎的旗號,的確讓運糧隊成功避開了許多起義軍的騷擾。
其實以何魯一行人的速度,早就該到了,隻是在半路上,他又突然接到劉秀傳來的消息,讓他找隱蔽之地,先休息幾日,然後再趕路。
何魯不明白劉秀的意圖,但劉秀有令,他必須得遵從。這也正是運糧隊遲遲未到的原因所在。
世界上最大的仇恨,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而是饑餓。
饑餓能讓人們變得瘋狂,饑餓能讓人們拋棄生死,甘願提著腦袋,揭竿而起,饑餓能讓人們拋棄道德,放下廉恥,變身成野獸,不惜同類相食。
劉秀正是巧妙的利用這一點,把麾下將士們的刻骨仇恨引到謝躬以及劉玄的身上。
他采用的手段,遠遠稱不上光明正大,但話說回來,由古至今,但能凡成大業者,又有誰能稱得上是君子?
何魯運送來的糧食,一下子解決了劉秀軍最大最迫在眉睫的難題,這讓全軍上下,無不歡欣鼓舞。看著那一車車的糧食不斷湧入己方大營,整個營地都為之沸騰。
人們感覺,跟著劉秀這位主公,簡直像猶如神助一般,每次身陷絕境,幾乎都快看不到希望了,但每次又都能化險為夷,平安度過危機。
如果這都不算真命天子的話,那麽什麽才算真命天子?
其實人們所不知道的是,劉秀所創造的一個個神話,其中確實是有運氣的成分,但更多的,還是為人早就的。
就在劉秀軍興高采烈接收糧食的時候,謝躬也忍不住聞訊趕來,一探究竟。上次他來,劉秀軍大營還充斥著死氣沉沉的氣氛,而現在,完全被歡呼雀躍所取代。
看著營中將士們臉上既興奮又激動的笑容,這是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來的。
這時候,謝躬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惡人他已經做了,可他這個惡人做的,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他等於是白白做了一回惡人。
此時的謝躬,已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被劉秀算計了。
他來到中軍帳,時間不長,被龍淵請了進去。中軍帳裏的人可不少,劉秀以及麾下的眾將都在,何魯以及他帶來的幾名心腹也都在。
原本其樂融融的中軍帳,隨著謝躬走進來,歡聲笑語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都是在冷眼睨著他。
謝躬暗暗苦笑,他向劉秀拱手施了一禮,說道:“下官拜見武信侯。”
“謝尚書不必多禮。”劉秀樂嗬嗬地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下官聽說,有支從潁川來的糧商,到了武信侯大營。”謝躬說話時,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何魯等人身上。
在場的眾人,他大多都認識,隻有何魯這幾人眼生得很,而且他們還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
劉秀笑了笑,向何魯擺擺手,說道:“何先生,這位是尚書令謝尚書。”說著,他又介紹何魯道:“這位便是謝尚書想見的潁川糧商,何魯何先生!”
謝躬轉頭看向何魯,上下打量他一番,幽幽說道:“何魯?以前從未聽說潁川有何先生這麽一位大糧商,不知何先生販賣的這些糧食,都是從哪弄來的?”“這和你謝尚書有關係嗎?”沒等何魯說話,坐在一旁的吳漢嗤笑出聲,說道:“何先生是糧商,不偷不搶,就願意來到河北,就願意把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糧食白白贈予我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