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在長安一待就是數月,而且沒有要在短時間內回洛陽的意思,劉秀的這個舉動,基本奠定了長安陪都的地位。
以前長安是都城,洛陽是陪都,現在正好反過來,洛陽是都城,長安是陪都。
這種情況下,長安自然是水漲船高,洛陽的權貴們紛紛去到長安置地、置業,可以劉秀打隗囂,間接帶動了長安的複蘇。
洛陽已經逐漸飽和,南陽也被占得差不多了,權貴們的目光跟著劉秀,都轉移到長安,很多人都在往長安去,其中也包括太原王劉章。
劉章是劉秀的親侄子,劉縯的遺孤,劉秀對劉章是寵愛的不得了,雖然給劉章封了王,但一直把劉章留在洛陽,放在自己的身邊。
對於劉秀的安排,劉章並不是太願意,他不想一輩子都待在洛陽,都待在叔叔的羽翼之下,他和很多年輕人一樣,也有著一腔熱血,想創出一番大事業。
劉章有好幾次向劉秀提出自己想從軍,像吳漢、耿弇、岑彭、馮異、蓋延等人那樣,上到戰場上,建功立業。
劉秀一聽這話,每次都露出不悅之色。
大哥隻剩下章兒這麽一個子嗣,若真上了戰場,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麽向大哥交代?
自己怎能對得起大哥的在之靈?
劉章提一次,劉秀便訓斥他一頓,劉章起而不舍,劉秀也從來沒鬆過口,就是不準他投軍。
這次劉秀攻伐隗囂,洛陽的京師軍,被一批接著一批的調到三輔。
大司馬吳漢、建威大將軍耿弇、征西大將軍馮異、虎牙大將軍蓋延,現在這些威名顯赫的將帥都在三輔,都在為西征之戰做準備,劉章在洛陽急得抓耳撓腮,最終還是坐不住了,離開洛陽,去往長安,準備向叔父再提一次從軍之事。
哪怕不讓他上前線衝鋒陷陣,隻準他留在叔父的身邊也行,隻要能從軍就行。
劉章可不是紈絝子弟,勤勉好學,文武兼備,尤其是一身好武藝,完全繼承了劉縯之風。
劉章從洛陽出發,過澗水,穿弘農,不日,來到弘農和京兆的交界處,塚嶺山。
按照《山海經》的法,洛水源自讙舉山,而按照《地理誌》的法,洛水源自塚嶺山。
至於《山海經》中的讙舉山,和《地理誌》中的塚嶺山是不是同一座山,不得而知,眾紛紜。
塚嶺山是京兆和弘農的界山,塚嶺山的東麵,是弘農郡,塚嶺山的西麵,是京兆尹。
京兆尹和長安並不是一回事,長安是一座城,而京兆尹是個郡,轄內包括長安,同時還有眾多其它的城鎮。
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合稱三輔,實際上就是三個郡。
塚嶺山可不是一座山頭,而是一大座連綿起伏的山脈,一直延續到秦嶺。
以前三輔混亂時,塚嶺山屬匪患重災區,境內的大匪、匪不計其數。
西征軍駐紮三輔後,對塚嶺山的匪患整治了好幾次,這才讓塚嶺山一帶的情況有所好轉。
但即便如此,商隊行到塚嶺山時,也都會格外心。
劉章的隊伍行到塚嶺山時,已是下午,有侍衛向馬車內的劉章稟報道:“大王,前麵就是塚嶺山了,現在色已晚,是不是等到明日再進山?”
色已晚?
劉章從馬車裏走出來,舉目望了望空,這太陽高照的,哪來的色已晚?
劉章皺著眉頭,沉聲道:“不要耽擱,繼續趕路!”
“這……”侍衛麵露難色。
“怎麽?”
“大王有所不知,這塚嶺山境內匪寇甚多,人們路經塚嶺山時,都會選擇上午入山,等到色未黑的時候,剛好可出山,倘若下午入山,那麽就得走夜道,容易遭到匪寇的襲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