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帶著陰沉的臉色回到府中,門子一看少爺竟自己一個人回來,卻不知唐寅等人去哪兒了,不禁感到狐疑。
隻是見少爺鐵青著臉,心情顯得很不好的樣子,門子不敢多問,卻是低聲道:“少爺,有個道人來訪。”
“噢。”方繼藩擺出了嚴厲的樣子,倒像是誰招惹了他一樣。
其實隻有方繼藩知道,他心裏是美滋滋的!
五個進士啊,還直接將一甲前三名都填滿了,將來這五個門生做了官,我方繼藩還不爽歪歪的?
當然,現在是決不能表露出開心的樣子的。
嗯,必須得痛心疾首。
借著這個大好機會,狠狠的敲打一下這五個家夥!
有了徐經的前車之鑒,要讓他們明白,恩師的話,是一定要聽的,這等事,有一就會有二,要將他們任何可能生出來的歹念,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過……有個道人來了?
方繼藩便問道:“人在哪裏?”
觀察了一下方繼藩的神色,門子以為這一次估計是少爺的門生們考得不好了,所以戰戰兢兢的,生怕觸怒了少爺,連忙道:“在廳裏,他說少爺是他的師叔公。”
方繼藩眼眸飛快的閃過一絲精光,他已經知道是何人了,點了點頭,便快步往府裏走。
剛進主廳,便見頭戴道巾,穿著道服的李朝文,正一臉哀苦,坐立不安的搖頭歎息。
李朝文一見到方繼藩,通紅的眼裏立即模糊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方繼藩的腳下,哀聲道:“師叔公救我,師叔公救我啊。”
“……”
人渣!
方繼藩心裏痛罵,看看這沒骨氣又沒前途的樣子。
“怎麽了?”方繼藩叉著腳坐下。
李朝文眼淚奪眶而出,邊道:“自從侄孫掌了齋堂,師兄便處處刁難我,就在前幾日,有人竟是汙蔑侄孫在齋堂裏貪墨錢物,他們這是栽贓陷害啊,侄孫的臥房裏,也不知為何,被他們查抄出許多金銀珠寶來,可是侄孫在齋堂,哪一日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怎麽敢貪墨財物?現在大師兄已稟明了真人,說要將侄孫開革出去……師叔公……我自小便做了道士,也沒有家人,若是被趕出了龍泉觀,能往哪裏去……”
方繼藩聽了,既不覺得意外,卻又覺得意外……
不意外的是,那張朝先,肯定不是省油的燈,肯定要收拾李朝文的,意外的卻是,李朝文你大爺,你特麽的一丁點手腕都沒有嗎?你不會拉攏團結眾師兄弟,不會反擊嗎?
這廝,就是個廢物啊。
“師叔公,小道完了,徹底完了,大師兄斷不會放過侄孫的,師叔公,眼下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
方繼藩冷著臉,看著顯得極其懦弱的李朝文。
哎……指望李朝文靠著智商去打敗張朝先,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家夥壓根就沒有智商啊。
可是……就這麽徹底放棄掉李朝文嗎?
放棄了他,也就意味著,龍泉觀的地不翼而飛了啊。自己雖是師叔公,輩分極高,可畢竟不是專業的道士,龍泉觀的實務,他是插不上手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