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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溫豔生就已忙碌開了。
一擔鯨肉直接送到了廨舍。
他愉快的先命人煮熟了一塊,放了些許鹽,一吃,又魚腥,溫豔生搖了搖頭,不過這鯨肉,卻又不似魚肉,反而帶著一股子……牛肉的嚼勁。
一旁的長隨看著知府。
溫豔生想說竟和牛肉相似,剛要開口,又謹慎的咽了回去,牛肉雖隻要有官府的文書,也可宰殺,可因為牛是耕種的好幫手,因而人們對於吃牛肉的行為,是或多或少反感的,自己乃堂堂父母官,還是不提牛肉的好。
“此肉嫩而有筋,肉質是不錯,唯獨有魚腥氣,甚為遺憾啊。”他笑了笑,其實……他挺懷念數年前,自己曾吃過的一次牛肉,那真是值得懷念的日子啊,味道真是不錯,可惜,即便是他,能吃到牛肉,也是一件奢侈的事,他繼續道:“不過若能掩其魚腥,勢必是美味佳肴,這樣吧……”
想了想,他轉動著手裏的筷子,麵上帶著自信的從容,徐徐道:“此肉以後不要清蒸和燉湯了,要幹炒,先放熱油,待熱油沸騰,再置花椒、醬料、蔥薑等物,當然,隻適量放少許,放多了,卻又失其味了。炒熟之後,先別急著上鍋,放一小把芹菜,點兩滴陳醋,翻炒一二,隨即上鍋,且去試試吧。”
廨舍裏的廚子,都是勞役,一般是官府征募的,或是給官員們抬轎,或是在廚中幫傭,或是為其開道,若是慘一點的,則是苦役。因而在廚裏的勞役,其實是最清閑的,吃的好,隻負責官員的三餐,舒舒服服,可在知府衙門裏做廚子,卻不免有些糟糕了。
知府的花樣太多了,隔三差五一個新的菜色,而且說的頭頭是道,花樣翻新,這令那廚子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待按溫豔生的方法烹飪出了幹炒的鯨肉,溫豔生取了筷子嚐了嚐,頓時,眉開眼笑:“此乃佳肴也,嫩滑又帶著筋道,很是爽口,好好好,今後就按此法烹飪。”
今日隻這幹炒鯨肉下飯,味道出奇的好,舒服的拍著自己的肚皮,讓人斟了一口香茶:“往後咱們寧波府上下有口福了,三五文錢一斤的肉,一文錢一斤的魚,這都到哪兒找去?
“老爺,你說,捕了這麽大的魚,若是此時,老爺上奏,報一個祥瑞,這豈不又是大功一件?”
溫豔生沉默了片刻,搖頭:“這功和老夫沒關係,這是人家的功勞,要報祥瑞也好,要獻寶也好,這都是唐修撰的事,老夫隻負責吃,這功勞,卻不必去攬,他是年輕人,和老夫不同,老夫年紀大了,功名利祿之心,早就淡了,能為官一任,做這父母官,做到不貪不占,勉強能為百姓們做一些主,每日還能變著花樣,吃這麽多山珍海味,就已知足了,功勞………不要,不要也罷。”
說著愉快的哼起小曲兒。
………………
在得知鯨油可製蠟燭,而且還是最上等的蠟燭之後,幾乎所有的鯨油,很快就被人搶購一空。
賣肉和油的銀子,一次,竟有八千兩。
這是何其恐怖的數字,這才來回一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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