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方繼藩抱不平,繼續扯著嗓子道:“本宮近來,都聽得耳朵長了繭子了,東宮的奴婢們低聲在議論,諸位師傅們也拿來調侃,有這樣欺負人的嗎?”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眾人頓時便不笑了,大家分明看到太子殿下有點生氣。
倒是那李東陽,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太子殿下,這大漠之土,不是殿下向陛下建議的嗎?”
“……”
朱厚照懵了。
有嗎?
是嗎?
我是誰?
我這是在哪裏?
他一臉踟躕:“本宮當時信口胡說,誰曉得父皇就信了,這事兒本宮自己都忘了。”
“……”
這耍賴的水平,弘治皇帝忍不住吹胡子瞪眼,敢情你當初是信口胡說,結果朕從善如流了,你卻又來一句事不關己了是嗎?
朱厚照一看父皇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頭皮發麻,不禁低下了眼睛,朝弘治皇帝道:“兒臣還有事,告辭。”
他行禮,想要開溜。
方繼藩心裏感慨,這些大臣們,得有多寂寞,多無聊,人生有多悲催,才拿這等不好笑的笑話,成天來調侃啊。
方繼藩也學著朱厚照的姿態,開口道:“兒臣也有事,容請陛下準兒臣告辭。”
弘治皇帝麵上本就尷尬異常,便不耐煩的揮揮手:“且去吧。”
朱厚照和方繼藩忙是告退出去。
出了暖閣,方繼藩疾步出宮。
朱厚照追了出來。
“老方,那些家夥們,這般取笑你,你忍得下這口氣?我看劉師傅也笑了,將他兒子劉傑抓去跪個三天三夜,且看劉師傅是否還笑得出來。”
他一麵走著,一麵替方繼藩打抱不平。
方繼藩樂了:“殿下,不要這樣胡鬧,欺負人家兒子不是本事。何況我一點都不生氣。”
朱厚照卻樂了:“不生氣便好,哼哼……”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倒像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並非是他一般。
“去看本宮的兒子嗎?”朱厚照看左右無人,低聲道:“順道看看小藩。”
方繼藩想了想:“明日再去,我看劉公等人,也要告辭了,待會兒撞到了陛下,不好。”
朱厚照打了個寒顫,覺得有道理,不禁連連點頭:“聽你的,咱們去西山,請溫先生做點吃食。”
二人一麵走,一麵出了宮。
才剛剛出了午門,卻在這午門外頭,卻見楊管事在焦灼的等待:“少爺,少爺……”
方繼藩上前去,楊管事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
“何事這樣急?”方繼藩不禁皺眉問道。
方繼藩說話的功夫,這楊管事已經緩過氣來,開口道:“少爺,平虜衛有書信來了,少爺交代過,有書信來,要第一時間給少爺看,學生便趕了來。”
方繼藩一聽,精神一震,對朱厚照道:“我的愛徒江臣來書信了,這些日子,真是想念他啊,茶飯不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