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頭,流失了多少利益。
可你要去狀告他,細細算來,人家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能告他什麽?他是太子身邊的人,告也告不倒,反而可能因此而得罪他,到時被他惦記上,誰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麽。
而歐陽誌,要的隻是你的稅,還有你藏著的隱戶和隱田,利益受損就不說了,還成天被他惡心,今日他要修路,明日,他還要拿出銀子來,弄什麽蹴鞠。
這……是人幹的事嗎?
歐陽誌卻是麵無表情……隻背著手,卻已踩著泥,到工地上去了。
可士紳們卻沒有跟上去,因為……他們的鞋是新的,踩在泥地裏,斯文何在?不知道的人,還當自己是泥腿子呢?
他們目送著,歐陽誌走遠……心裏真是憂憤無比,於是竊竊私語:“這是將自己的銀子,不當銀子啊,民脂民膏,他就拿來這般的揮霍。”
“籲……噤聲!”
…………
弘治皇帝心情不錯,給太皇太後問過了安,他早命人將皇孫的話,記了下來……此時,他拿起記下的話,反複的咀嚼,看著看著,忍不住樂了。
有這樣的孫子,夫複何求?
這輩子,也知足了。
卻在此時,蕭敬快步行來:“陛下……”
弘治皇帝道:“何事?”
蕭敬道:“劉健求見。”
弘治皇帝頷首:“叫來吧。”
劉健入殿,顯得有些匆忙:“陛下,淮河……泛濫了。”
弘治皇帝一聽,頓時明白了什麽:“這即將過冬,何以泛濫?”
“這……”劉健長長的歎了口氣:“近些年來,天象迥異,許多災情,實是防不勝防啊。”
弘治皇帝皺眉:“既如此,當立即命人,前去修築河堤為宜,卿家看,派誰去好?”
劉健道:“為了一勞永固,老臣以為,此次治水,萬萬不可輕忽,隻是,當下工部尚書身子不好……臣……”
弘治皇帝突然道:“刑部尚書文濤,從前也在工部任職,對於治水,經驗豐富,這些年來,淮河水患頻繁,朕想要一勞永逸,就勢必,發動浩大的工程,這可是與十萬百姓息息相關的事,若是尋常人,朕不放心,不妨,就命他欽命前往,如何?”
劉健想了想:“老臣沒有什麽意見,隻是,如此浩大工程,戶部的錢糧……”
弘治皇帝苦笑:“從內帑裏撥付一些吧。”
劉健便如吃了定心丸:“若是內帑撥付,老臣以為,既要治河,就要惠及子孫萬代,不計一切代價……”
弘治皇帝是懵逼的。
朕出錢,所以就可以不計一切代價……
可劉健心裏急啊。
淮河水患,久治不愈,從前的治理,都是小打小鬧,發動數千人,修築一下潰堤,難得今日陛下爽快,那自當是共襄盛舉。
弘治皇帝歎口氣:“上章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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