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越之策,皇甫嵩這才醒悟:“莫不是聲東擊西之計也!” “然也。”蘇越笑著點頭。 略作沉思,田晏這便傳令:“來人。” “在。” “傳我將令,全營兵士,人馬飽食,養精蓄銳。待明日雞鳴時分,拔營向前!” “喏!” 皇甫嵩隨之起身:“末將這便回營預備。” “請。”田晏抱拳相送。 “且慢。” 皇甫嵩與田晏聞聲一愣。 說話之人,乃是蘇越:“二位將軍,實不相瞞。機關諸器,營造甚是費時費力。臨來時,主公有言在先。若機關器確有奇效,二位將軍需答應一事。” “哦?”田晏這便問道:“薊王所求何事?” “待城破之後,二位將軍需善待城內民眾。不可濫殺無辜。”蘇越言道。 “可也。”田晏鄭重點頭:“除黃巾亂賊,城內百姓皆既往不咎。” “多謝將軍。”蘇越這便告辭離開。在一什繡衣吏的護佑下,返港登船。 青天白日。數裏之遙,城頭黃巾賊可一覽無餘。奈何卻按兵不動,龜縮不出。 此情此景,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城內反賊皆是鼠輩,不敢一戰。要麽城內別有洞天,暗藏巨大殺機。故而賊人有恃無恐。 午後,忽聽港口號聲雄渾。薊國橫海纛迎風招展,水軍明輪艦紛紛離港,沿漳水返回薊國。 目送最後一艘大船消失在地平線,城頭黃巾軍皆鬆了口氣。貌似,薊國水軍此來,乃是為漢軍運送輜重,而已。 先前薊王擅發檄文,無詔而討伐張舉、張純。雖有功於社稷,卻也被朝廷內外所詬。朝廷既已出四路大軍,討伐黃巾。薊王又豈還敢擅自發兵。 無上命而妄動刀兵,自取其禍也! 薊王宮,風和日麗。 薊王與五十五國五十六公主,分八日行周公之禮畢。史稱“八日之幸”。 陛下聖諭傳達,西域五十六國甄選適齡公主和親,亦成美譚。兩漢和親,皆是漢庭陪嫁。自薊王始,皆行聘娶。一嫁一娶,一進一出。意義大為不同。薊王一世人傑,實為煌煌天漢掙來不少臉麵。 第十日,清晨。 恰逢大朝會。見薊王舉步生風,紫氣東來。舉手投足,氣象萬千。落座後,光華內斂,神物自晦。所謂:九曲夷山采雀舌,一溪活水煮龍團。 嗯,此茶甚佳。 清新爽口,回味悠然。令人忘憂。 第九日,國醫令華佗已親來為薊王診視。言,虎狼餘毒皆化為虎狼樞機。隻需假以時日,吐故納新,去蕪存菁,韜光韞玉,養精蓄銳,便可龍精虎猛,所向披靡。料想,百二十子,唾手可得。 人逢喜事精神爽。環視殿內群臣,薊王朗聲言道:“可有要事奏報?” “回主公,國中並無大事。”右國相耿雍起身答話。起身並非站立。而是引身而起,變端坐(安坐)為長跪。“古人之坐,皆以兩膝著席,有所敬,引身而起,則為長跪。”上半身直立,雙腿仍跪在席上。 漢時朝議,若非出列,無需站起。 與往年開春後,陸續有流民來投不同。新春伊始,萬象更新。奈何大河南北,皆有戰事。流民多為黃巾裹挾,壯大反賊聲勢。漢軍四麵合圍,黃巾龜縮不出。山林野渡,常有小股賊兵出沒,陸路多已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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