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王嚴明軍紀,張榜安民。仁義之師,秋毫無犯。何必抄掠百姓。單王宮、國庫,金銀珠玉,堆積如山。 “(林邑)其國有金山,石皆赤色,其中生金”。“又出玳瑁、貝齒、吉貝、沉木香”。 自順帝永和二年,區連自立為王自今。整整五十載。五十年來,曆代林邑王,橫征暴斂,攫取如山錢財,悉數為薊國所得。 折成薊鈔,恐不下百億。 尤其王宮,金碧輝煌,極盡奢華之能事。豈止是區區僭越二字,能蔽之。悉數拆毀。熔鑄成馬蹄金餅。 像我大漢化繁為簡。往後不過日南象林縣治。何須鑲金嵌玉。 戰爭紅利,著實動人心魄。 話說。薊王少年時,盡滅胡雜馬賊。首嚐戰爭紅利。今日遠征日南,終得享暴利。百億資財入庫。此戰花費,不值一提。 再想孫堅,曆經百戰,掃平揚州賊寇,不過積攢三十億錢,換回飛雲艦隊。曹孟德盡拔兗州好強塢堡,亦不過堪堪湊足三十億,如願買來蓋海艦隊。 薊王十萬大軍,遠征林邑。摧枯拉朽,百億到手。 依慣例,所獲三成,犒賞三軍。可想而知,軍心振奮,士氣爆棚。 俗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薊國早已絕引生水,絕吃生食。軍糧皆隨船販來,足可保兵卒康健。 尤其嶺南多瘴,遍地蟲蛇。營房馬車,離地高臥。營地內外,夯實地麵,遍撒白堊消毒。再加全身披甲,無處下口。便有些許毒蟲闖入,亦被營中捕手所獲。 捕手,乃出捕鼠人。少時,樓桑寢墊大賣,急需鼠膠。便有人專門捕鼠,以此發家。後又分捕蛇、捕蠍、捕蟲,諸如此類。統稱“捕者”,俗稱捕手。編入大營,自有妙用。 人盡其責,物盡其用。薊國行事,向來如此。 林邑扼守海上絲路。舶來品眾多。其王後宮規模,竟不下疏勒篡位王和得。多是往來海客,過路番商所獻。 否則往來貨物,“十去二三”。足見關稅之重。難怪林邑無良田,亦不見人餓死道旁。 後續事宜,自無需薊王操心。自有軍師祭酒戲誌才,並門下東掾郭奉孝,門下主簿孫公祐,攜營中一眾屬吏,鼎力承擔。分門別類,錄入封庫。斷不會有絲毫差池。 至於海內珍寶,皆輸往少府庫。為王家私藏。 至於後宮三千佳麗。悉數放歸。海外販來,舉目無親者,則暫入樂府。酌情安排。薊王素來清白,未曾私納一人。 美色不過膚淺之皮囊。若隻為秀色可餐,後宮妃嬪足矣。於國於家,若與無大利。薊王何必多此一舉。能得薊王一舉,何其幸也。再者說來。林邑新降,民心未定。所有心懷叵測,近身行刺。傷及性命,悔之晚矣。故,在此一舉,智者不為。 終歸要,一舉兩利。 十萬大軍,不費吹灰之力,攻滅林邑。消息遍傳大河上下,關中內外。 薊王六百裏上表,請重開象林縣。 洛陽朝堂震動,可想而知。 少帝欣然允之。 擇適宜之選,遠赴日南。不勞山上,林邑罪臣,全家赦免。獻城有功諸人,封爵拜官,皆得封賞。薊王已傳命,擇日入城外大營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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