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為除亡人爭地之患。薊王命四百城港,開鑿陵山。入陵山安葬,皆為諸王守陵。故引薊國百姓,趨之如騖。
“如此甚好。”朱治欣然點頭。
江陵城頭。
聞父重傷,一夜潰敗。孫策心中急迫,可想而知。
待朱治並陰瑜,同車抵達。
孫策急忙開城相迎。
共入譙樓大堂,又見黃射無恙。二人這便心安。
遂將諸事和盤托出。
見孫策無言。側席伊籍勸道:“孫破虜,命懸一線,非華大夫不可救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一旁黃射,身披桎梏,亦低聲相勸:“少將軍麾下,不過健兒五百。今襄陽戰罷,劉使君必南下馳援。遲恐不及也。”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孫策這便定計:“事已至此,策願退兵。”
“如此,二家罷兵,各自相安。”朱治言道。
襄陽州治。
蔡瑁、張允,負荊請罪。
“卑下有罪。”
“二位何罪之有?”劉表如沐春風:“幸賴上下勠力,眾心成城,方能擊退江東猛虎。來人,速速鬆綁。”
“喏。”
待蔡瑁、張允二人,安心入座。
蒯越進言:“聞治粟都尉朱治,引軍北上,為二家言和。明公何不密令護南蠻校尉,索傳國玉璽。”
劉表笑道:“我已命(劉磐)討之。”
蒯良卻諫道:“傳國玉璽,茲事體大。我輩私納,自取其禍。今三分天下,群雄並起。唯有上呈天子,方可消災。然,當上呈何處?若呈董侯,則惡史侯並合肥侯。反之亦然。故,卑下竊以為,不取也罷。”
見劉表沉思無語。
蒯良又道:“關東聯軍,已入南陽。若聞明公竊據傳國神器,必群起來攻。猛虎未走,再來群狼。荊州人心不穩,恐出大亂。”
“子柔,言之有理。”劉表又道:“然密令早出。許神器已入我手。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我有一計。”蒯越不甘人後。
“異度但說無妨。”
“何不將傳國玉璽,轉呈袁紹,說其退兵。”
“哦?”劉表心中一動。略作思量,這便了然:“嫁禍之計。”
“然也。”蒯越眼中,一閃精光。
蒯良皺眉道:“若合肥侯得傳國玉璽,必自認正朔。斷難與先帝二子言和。叔侄相爭,群雄得利。此計,乃亂天下也。”
蒯越言道:“‘水至清則無魚’。今漢不亂,天下不濁,何以證清白,辨忠奸。”
“《易》曰:‘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蒯良反駁:“‘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夫病已成而後藥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注①)?’”言下之意,未病先防,防患於未然。
劉表揮手打斷二人之爭,心中已有決斷:“先病後藥,先亂後治。”
“明公,明見。”蒯越肅容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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