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曹嵩有家財百餘車。故徐州牧陶謙,遣都尉張闓,率二百騎兵沿途護送。
與曆史不同。此去兗州,與曹操父子相會。無需翻山越嶺,沿路而進。而是泛舟出海,繞大河之尾,再逆入大河,舟行至甄都。避開蟊賊遍地之泰山郡。
百車家財,一路車轍深沉。恰逢陰雨綿延,日行不過十餘裏。都尉張闓聞出身黃巾。常有斥候,與之私語。打量百輛大車並綿延深轍,目光閃爍,心意難明。
奈何沿途亭舍皆在。路上行人不斷,車馬不絕於道,時有商隊往來。更加琅琊國富,為便於往來。“多作傳舍,興費人役”。更助通商互利。
人多眼雜,無所遁形。更加重車遲緩,且即便得手,亦無從銷贓。
急切間,斷難下手。
日落紮營。
曹嵩一家,自去傳舍安居。
都尉張闓,心懷叵測,不便入內,遂紮營道旁。美其名曰,為曹公守備輜重,謹防為宵小所竊。
曹嵩不疑有他。且頗多嘉許。
營帳之中。
張闓如坐針氈。明日便可抵琅琊港。
此時若不動手,恐不及也。
便有心腹,曾同為黃巾賊,近前耳語:“不若假扮賊人,殺人即走,不取輜重。”
“不取財,必為尋仇。”張闓反問道:“殺人亡命,如何自辯。”
“明日便將抵港。今夜不為,再無良機。”心腹言道:“袁公若怪罪,該當如何?”
見張闓無語。心腹又進言道:“不如懷揣尖刀,見機行事。”
“也好。”張闓咬牙道。
這便擇心腹悍勇十人,陰懷利刃。齊奔亭舍而來。
時大雨驟至,電閃雷鳴。
亭吏關門閉戶,早早安睡。唯後院精舍,燈火通明。正是曹嵩一家安身處。
張闓等人,皆亡命出身。翻牆夜入,殺人越貨,輕車熟路。一路潛行,神鬼不覺,直撲精舍。
透過暴雨如注,依稀聞絲竹之聲。
“老匹夫,倒是快活。”便有心腹恨聲道。仇恨之心,深入骨髓。
不說罷了。此言一出,群情激奮。
張闓見狀,把心一橫:“隻殺曹嵩滿門,不取錢財一分!”
“喏!”眾心腹,奔衝而出。
電光一閃。院中賊影,清晰可辨。
炸雷未及落地,忽聽霹靂弓弦。
飛芒箭穿胸洞背。心腹十人,悉數斃命。
繞耳絲竹,隨之不聞。
直欞門大開。便有一人,朗聲言道:“廊下可是張都尉。”
張闓心中驚懼,可想而知。
能穿三層軟甲,必是追魂弩。
莫非薊王早知?
“請張都尉,近前答話。”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正欲潛行遁走,不料如芒在背。
渾身惡寒。心知必是追魂弩。無處遁形,唯咬牙現身。
自跪廊前,以頭觸地:“卑下張闓,不知薊王大駕,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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