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是河西?”薊王必有此問。
“回稟主公。河西四郡,扼河西走廊。絲路咽喉,千裏流金。兩漢以來,多有關東大姓,舉族遷入,久為豪強。然自主公流徙羌氐諸胡,遍置牢營,引古羌順下冰原。便有如涼州大人,舉家東遷以避。時流徙牢營,並無河西四郡。”右相耿雍,持芴跽奏:“如今,主公兼督四州。《薊法》行於河西。故引四郡騷動。”
簡而言之,薊王動了河西大姓的既得利益。
先是農田,其次商賈。如前所說,時下關稅,層層盤剝。糧穀出三關,竟交稅過半。為避重稅,東西絲路商人,往往於河西四郡交接。為當地大姓所販。而後偷運出關。或是關稅虛報,以貴充賤,蒙混過關。賺取巨大稅差。
正因關津稅高,才有居延外道興起。
今,薊王隻取一稅。關稅陡降。絲路商人,喜大普奔。無需與河西當地豪強利益交割。徑直出關,往來東西。
田宅分割,利益切割。多措並舉,雪上加霜。
俗語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四郡大姓心中愁怨,可想而知。
然忌於薊王赫赫威名,隴右八百萬羌氐諸胡,幕府數萬雄兵。故不敢輕舉妄動。尤其,薊王討平長城馬賊,收攏賊屍,築為京觀。
往來觀者,無不震懾。
便是河西,亦有傳聞。
薊王征戰天下,所向披靡。區區四郡,能有何為。
於薊王而言。卻不可不防。
“民情如火,亟待紓解。”薊王居高下問:“諸位可有良策。”
“回稟主公,臣,竊以為。可效中丞,平象林之策。”藪東守樂隱,持芴跽奏。
“三族鼎立。”薊王輕輕頷首:“此計可行。”鯰魚效應,屢試不爽。
轉而又問:“當如何施為?”
“西域各部,並涼州羌氐。左右遷居。”樂隱奏對。
“諸位以為如何?”
“臣等,附議。”
薊王這便定計:“命,西域都護府,擇域外各部,內遷河西;涼州牧,並隴右幕府屬吏,擇羌氐諸胡,外出河西。各取五萬戶為宜。”
“喏。”群臣領命。
“命,金城都尉宋建、隴西都尉馬翼、張掖屬國都尉張恭、居延屬國都尉張遼、護羌校尉韓遂、護氐校尉馬騰,秣馬厲兵,守備郡境。受(輔漢)偏將軍鞠義節製。”薊王雖再未西爭,然隴右軍事民情,盡在心中。
“臣等,遵命。”群臣下拜。
“命,綏西右將軍徐榮,統西域聯軍一萬,東入陽關待命;綏西左將軍程普,統西域聯軍一萬,入玉門關待命。”
“臣等,遵命。”百官拜服。“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猛虎搏兔,亦用全力。
左右夾攻,腹背受敵。
不戰則已,一戰功成。
42737/558745075
。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