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受三讓之禮。又豈能,逼陶恭祖太甚。然陶恭祖一日不死,徐州一日難以歸心。且王太師既已下令,此戰不可避免。呂布為求萬無一失,唯早日坐穩徐州大位。遲恐不及。
此便是“非急太師,乃急將軍”之深意。
群臣感慨之餘。如長史楊弘,別駕韓胤,又起嫉妒之心。閻象才高智深,我輩遠不及也。
袁術輕輕頷首:“主簿,言之有理。”
長史楊弘,急忙進言:“陳宮設謀,假兩軍對壘,交割城米。亦有殺陶恭祖之意也。”
群臣交頭接耳,各自嗟歎。陳公台,果足智多謀,非常人也。若非王太師,急令攻曹。張邈不得已,道破天機。我輩仍蒙在鼓裏。
為人臣者,須知過猶不及,適可而止。
長史楊弘,急於獻媚。將閻象未言之言,脫口說出。我輩才疏學淺,技不如人,便也罷了。累及四世三公袁公路,被陳公台亦算計其中。豈非令袁公路難堪?
見袁術麵色不虞。正洋洋得意,長史楊弘,急忙收斂。這才幡然醒悟,言多必失,追悔莫及。
“為今之計,該當何為?”袁術強壓心頭怒氣,居高下問。
殿中百官,皆窺主簿閻象。
閻象正襟危坐,不置一語。
見殿中無人應答。袁術正欲點名閻象。然話到嘴邊,忽然改口:“許相,以為如何?”
阜陵王相,名士許劭,起身答曰:“呂布,傲世桀雄。陳宮,謀主之姿。二人可保徐州無虞。廣陵,戰之不易。”
如前所言。許劭天下名士,袁術頗為優待。雖未明言,袁術興兵必敗,然既“戰之不易”,何不避難從易:如約交割廣陵。不戰而取之,豈不妙哉。
袁術笑道:“許相之言,深慰吾心。”
毋需三月上巳。隻需春江水暖,便可興兵擊徐。
須知,淮水亦是四季不凍。唯有枝津,稍起薄冰。待仲春二月,足可起兵。
袁術遂命胡毋班,再使徐州。相商發兵事宜。
待胡毋班,領命出殿。
袁術眼中戾芒,一閃而逝。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取廣陵,待呂布擊曹,徐州空虛,再擊而取之。報今日之恨。
徐州,廣陵金城。
聞胡毋班,去而複返,投書相見。張邈喜入長史府,求問陳宮當麵。
“不出公台所料,袁術竟未見疑。”
陳宮笑道:“袁公路所求,乃廣陵一郡之地。若能不戰而取之,何惜區區二百萬斛米。”
張邈慨歎:“焉知袁公路,他日不怒。”
陳宮傲然一笑:“袁‘公路驕豪,非治亂之主’。竊據淮南,二郡之地,卻四麵為敵。久必自潰。何來他日?”
“公台所言極是。”張邈拜服。
待陳宮麵授機宜。這便入館舍,與胡毋班,相見。
不出陳宮所料。胡毋班先斥,呂布借刀殺人,未曾盡言。又言,盟約既成,不可輕悔。故,仍願如約而行。與呂布交割城米。並嚇死陶謙。
張邈麵露愧色,深謝不提。
二家便又定下,二月之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