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禰衡笑破機:“司徒投書,乃出子之意也。”
“原來如此。”治中劉先,灌頂醍醐。再深思,曹黨專權,把持朝政,欲挾子以令諸侯。必為子所忌。為求自保,故力全王允黨羽,欲製衡曹黨之心,足見一斑。
“然,王黨四散,十去八九。伏完、桓典,孤立無援,必敗矣。”從事中郎韓嵩所言,亦是堂中百官所慮。且禰衡與曹孟德之間隙甚深。此時進言,未嚐不出私心。
不料,禰衡一語驚醒夢中人:“黨人四散,還有外戚。子元服,伏貴人立後。不其侯,可為上公。另有車騎大將軍董重,安集將軍董承,結為朋黨。關東群雄,引為外援。今漢權臣,無出外戚。勝負幾何,未可知也。”
先前,王允、曹嵩,上公之爭。
如今,權臣、外戚,明爭暗鬥。
更加黨人銷聲,黃門匿跡。子身側,已無人可用。
唯恐曹孟德擅權篡國,子必竭力扶植外戚以製衡。
見堂中屬吏,互相耳語,皆心領神會。
劉表居高下問:“長史,何意。”
“卑下竊以為,軍師所言極是。”長史蒯良,從善如流。
“主簿,何意。”劉表又問。
“卑下,附議。”別駕蒯越,肅容奏對。
正如曹氏父子,本就出關東豪族。而朝廷都甄,洛陽勳貴伴駕東來。然畢竟外來,不易交心。與關東名門望族,貌合神離,亦是情理之中。究其原因,無非名利二字。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此乃亙古不變之真理也。
甄都如此。荊州八郡,又何嚐不如此?
劉表單馬入宜城,與蒯良、蒯越及蔡瑁等,共謀大略。所倚仗,無不出身,荊州大族。如今,剪滅宗賊,穩坐大位。更加下名流,爭相來投。劉表又何嚐無有,製衡荊襄本地勢力之心。畢竟,劉表亦是“外人”。
禰衡風頭正盛,除外州官吏,爭相附和。亦是荊州牧劉表,有意為之。
如長史蒯良,別駕蒯越,雖位居群僚之首,卻紛紛避其鋒芒,不敢先言。因受荊州時局所限也。
“善。”劉表這便定計:“擇日出兵,共擊袁術。”
稍後,徐州下邳,呂布府邸。
得甄都密報,陳公台撫掌笑道:“四家擊袁之勢,成矣。”
此時,如主簿張邈,別駕麋竺,皆已返回。堂中人才濟濟。
呂布居高下問:“何時發兵。”
“待曹孟德守喪畢。”陳宮答曰。
“善。”呂布亦知,禮不伐喪。
主簿張邈,東平長者:“公台妙計,需防文若。”
“孟卓,所言是也。”陳宮笑中,別有深意。
雖轉瞬即逝,仍被別駕麋竺所窺。麋竺世代豪商。察言觀色,自幼耳濡目染。陳宮一笑而過,旁人必不在意。然卻足可令,麋竺心疑。
府議畢。
麋竺馬不停蹄,奔赴廣陵。與廣陵太守,陳元龍相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