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不間親,卑不謀尊”。又豈是薊王,能夠論罪。
“曹司空,素多疑。”董侯,一語中的。
同殿為臣,二董焉不知,曹孟德為人。即便,將前因後果,和盤托出。曹孟德,多半將信將疑。若早與史侯苟且。必佯裝不知,殺之而後快。事後,縱恍然大悟,亦不過是,悔不當初。終歸,大錯鑄成。人死不可複生。
見殿中眾人,心思各異。黃門令左豐,適時進言:“陛下,當信薊王。”
“哦?”董侯聞聲一愣。
左豐索性明言:“毋論,嫁禍安國,計出何人。皆需假薊王之力。曹司空雖有謀,然不及陳公台,更不及賈文和。”
“黃門令,所言是也。”董侯這便定計:“傳語曹司空,朕移駕。”
“喏。”黃門令左豐,領命自去。
聞天子詔命。虎賁中郎將王越,遂命虎賁郎,棄刀不戰。
衛將軍營士,蜂擁登台。將承光殿,四麵合圍。曹孟德,卸甲解兵,攜營中悍將,入殿麵君。
“臣,曹操,叩見陛下。”
“司空免禮,賜座。”董侯舉止如常,不失天子顏麵。
“謝陛下。”曹孟德,稱謝落座。
窺得天子授意。
車騎大將軍董重,攜安集將軍董承,甕聲抱拳:“拜見司空。”
話說,車騎大將軍,同大將軍。位在三公上。本該曹孟德先禮。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拜見大將軍。”曹孟德,表情如故。
“司空當知。端午刺客,非出安集將軍。”董侯言簡意賅:“黃門令言,許薊王,亦如此想。”
“陛下,明見。”曹孟德,亦不糾纏:“然今日之事,已遠甚端午。”
“司空,何意?”董侯心生警惕,而麵色如常。
“請陛下過目。”曹孟德,遂將江東合肥侯手書,轉呈天子。
由黃門令左豐接過。確認無誤,上呈天子禦覽。
合肥侯筆跡,董侯焉能不識。待細看書中所言,少年天子,萬念俱灰。如先前所料。曹孟德口出軍令,皆有所指。
“合肥侯言,陛下非出先帝血嗣,乃董太皇所出。不知,然否。”曹孟德,直言不諱。
“司空,慎言。”大將軍董重,色厲內荏。
“陛下,然否。”曹孟德,目光如電。
董侯竟不敢對視。
見殿中董氏君臣,皆如喪考妣。
曹孟德,回憶先前:“先帝時,太平妖道張角,自稱大賢良師,假符水咒說以療病。以善道教化天下,轉相誑惑。十餘年間,徒眾數十萬,連結郡自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之人,莫不畢應。遂置三十六方。方猶將軍號也。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帥。又以中常侍封諝、徐奉等為內應,約以甲子年,甲子日,內外俱起。然未及作亂,而因張角弟子,唐周而事發。”
一席話,聽得董氏君臣三人,汗如雨下。
洛陽舊事,曹孟德亦是親曆之人:“陛下可知,唐周之亂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