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沛的苦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一覺醒來,他便隻能睜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眼睜睜聽著前來慰問的大臣,同安氏說了兩句話,便被支走了,又聽聞二殿下與二女兒也被攆走了……
想罵人還罵不出來,想咬碎這一口銀牙吧,還沒力氣,真真兒是一腔怒火沒地發!
所以,安大人做了決定,不吃飯!
但不過撐了一日,這肚子便咕嚕咕嚕抗議起來。
到了晚上,安氏又端了飯菜來到裏屋,還沒說話,便被自己夫君惡狠狠地剜了一眼。
安氏無奈地歎息一聲,坐在床邊道:“我知你如今怎的想,隻是,孩子都是為你好,你想站在二殿下身後,也要看看人家是不是真心想用你啊!”
這般說著,她伸手拿出一個小小瓷瓶兒來,倒出一粒藥丸,直接塞在了安一沛的口中。
這藥丸微甜,入口即化,但神奇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方一落了腹中,安一沛便能張嘴說話了。
隻不過,這說話是有時限的,半個時辰。
“愚蠢!”
他喉嚨嘶啞,怒瞪著安氏。
“你知不知道,如今朝中雖說是三皇子失蹤,但其實呢,人人心中都明鏡似的,清楚地很!三皇子不會回來了,如果四皇子要持政,他也會和三皇子一樣,再也回不來!在這種時候,他們早已經把我,把安家歸入二皇子黨!你們現在,現在將我困住,隻會讓安家四鄰不靠,狼狽不堪!”
他模樣憤懣,安氏卻隻是平靜地瞧著他,不曾插嘴。
待得他說完,安氏才平靜道:“我知道,你上任不久便出這等事,但最大的可能,不過就是被貶回漠河……”
安氏忽然很是後悔,當初那一道聖旨,他們不該接的。
如今來到這處,多了一個安靈珊,還有數不清的事,他們的一舉一動,關乎的不是百姓,隻愈發地想到自己如何。
這高位,不過是令人愈發自私罷了。
“無知婦人!”
安一沛雙手顫抖著想要爬起來,但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隻得衝著安氏吼叫:“若被……被貶,你,你讓我如何麵對安家祖先……”
他話未說完,安氏卻歎息一聲,起身出門去了。
安一沛看著轟然關閉的門,也沉沉歎息一聲,安靜下來。
安家門戶緊閉,好似過著與世隔絕的平靜日子。
而這盛都的朝堂之上,便是與之相反,每日一出攻心計。
先是丞相承了監理,但沒到半月,朝中的爭議聲便愈發地大了,丞相被擼了下來。
而後,便是推舉兩王之爭。
榮王顯然沒這等的心思,故而榮王一,黨,隻堅持了十來天,便俱歸附到了這昌王門下。
重選儲君之事,在眾人建議之下,也抬上了日程。
但就在這種時候,眾大臣在一個月黑風高夜,皆收到了一封書信。
莫管是大到丞相,還是小到府尹這等,人手一封。
其中字跡仿若是三歲孩童書寫,歪歪扭扭,不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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