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父女賣筍

清晨，林威還在睡夢中，被一聲“咯咯咯”的啼叫驚醒了。他睜眼一看，原來這間茅屋裏對麵靠牆那裏有一個雞窩，雞窩上站著一隻大公雞。它昂頭挺胸，驕傲無比，他正在使出全身力氣，發出響徹人心的打鳴聲，“咯咯咯——！”又是一陣高亢的打鳴聲！公雞的這一聲長鳴，把林威從頭到腳都叫醒了，他一個激淩，爬起來就往外跑。他是被村民追打怕了！林威心想：這麽大的一個村莊，村民人數不會少，跟他們又講不通道理，快逃。於是，他一溜煙似的就出了這個村子，遠遠望去，田野城鎮都被籠罩在一片霧氣沉沉之中，林威很快就消失在通向黃雲縣城區的大馬路上…… 林威何去何從暫且不提。 返回村子桂花家。殷大郎和桂花早早地吃了早飯，孩子小南交給了下人羅媽和婆婆照顧，他們父女駕著馬車帶著一大桶竹筍進城了。進城時，已是辰時，街上已經很熱鬧了，特別是早起買菜的老媽子，小媳婦，還大宅子裏的采購食材的奴才團，熙來攘往，叫賣聲不絕於耳。 殷大朗與桂花駕車到了一戶人家的後院，這是桂花婆婆的親姐姐家，桂花稱她作“小冰姨“。小冰姨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她把客人請進屋裏喝茶，相互寒喧了幾句，小冰姨還把自己家的秤，獨輪車提供給他們用。殷大郎非常感謝小冰姨的熱心。 殷大郎帶著女兒用獨輪車推著一桶竹筍，揀了一個十字路口的轉角處，與其他賣蔬菜瓜果的鄉民在一起擺起了地攤。清晨購買食材的人很多，加上清河穀的竹筍品質高，名氣大，很快就傾銷一空。殷大朗掙了780文錢，放在布兜裏沉甸甸的，喜不自勝。 他帶著桂花到“一品糕“賣了三斤紅豆糕，分兩包裝，一斤一包的帶去女子學堂看棉花，兩斤一包的給桂花收好，讓她帶回家接老人小孩。又在路邊，買了一些桔子，分三袋裝，首先第一袋是留給棉花的，第二袋是給桂花家人的，第三袋是用來感謝小冰姨的。 殷大朗送了一袋桔子給小冰姨，然後就帶著桂花駕車出了城區，走在城郊西邊大馬路上，這是去黃雲縣女子學堂的大馬路。殷大郎心裏格外興奮，棉花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老安村，更沒有離開過他和玉姑，現在這一分開就小半年，今天再見麵，不知是何番情景，真是很期待。 女子學堂裏，同學們在課室裏聽宋老師講詩詞。林子君，殷可可同坐一桌，被總教習安排在課室第一組後麵倒數第二排（課室裏總共有三組，一共六排。）。女子學堂素來標榜“平等，文明“，其實，還是免不了勢利，有背景的千金大小姐就被安排靠前居中的位置。這樣，聽講容易集中注意力，看黑板也看得清晰不費力。 女孩子們一律穿著碧色的交領衣裙，腰係一條白色帶子，這是黃雲縣女子堂的標準學服，幾十年不變的經典款式。這體現了學堂“平等“的教學理念，待學生要一視同仁；同時，這一身清爽的學服，也是一種驕傲，但凡，穿著女子學堂的學服進入城區的話，都會受人禮遇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