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剌海城。
遙粘蒙德再一次打馬到得這裏,身邊並無大軍,盯著那座城池看了許久,牙關緊咬。
“可汗,城池這般建築下去,往後隻怕更難攻破了。”一旁的遙粘布魯開口道。
遙粘蒙德看著遠處熱火朝的建設場景,問了一語:“叔叔,各部落還能征召多少能戰之兵?”
遙粘布魯沉思片刻,答道:“若是從十五歲開始征召,十萬大軍不在話下。”
遙粘蒙德沒有再剛才的話題,而是道:“叔叔,你我們室韋與他們大華,為何就這麽不同?”
遙粘布魯答道:“可汗,我以為,沒有什麽不同。”
遙粘蒙德聞言想了想,又問:“叔叔,這一切,可是我的私心在作祟?”
遙粘布魯搖頭答道:“馬踏中原,不世功勳,幾千年草原,何人不想?我室韋從山林而來,一路往東,占得整個草原,為何就不能占中原?千秋萬代後世子孫,難道他們就不想嗎?”
遙粘蒙德隻一語:“叔叔,若是再敗,室韋就沒有未來了!”
“那也要戰,可汗心中,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怯戰之意?”遙粘布魯知道這個侄子的話語看似是在問他,其實是在問自己。遙粘布魯要做的就是再一次幫這個侄子堅定內心所想。
“好,那就戰,賭上一切,與漢人拚了。”遙粘蒙德話語雄渾有力,內心堅定如鐵。
西湖劍塚之中,肥胖的老漢失蹤了,劍塚之上,唯有幾個少男少女打理著草木。
蜀地樂山大佛旁邊,來了一個鄉音無改鬢毛衰的老頭,孑然一身站在佛頭之旁,看著三江匯流,奔騰不息。
老頭喋喋不休,自得其樂。
江湖上的傳,慢慢隨風飄散,也有新的傳再次流傳。
負劍橫刀的年輕人,再一次踏上江湖路,爭奪,廝殺,一言生死,不屈不悔。
就如佛頭旁邊的老頭指指點點哈哈大笑,真看著大佛腳下兩個年輕人比武決死,也看著觀戰之人叫好喝彩。
一人持刀,一人持劍。
爭的大概是樂山第一高手的名號,爭的也是這三條江匯流的利益。
觀戰之人等著最終的定奪,等著看看往後這裏的江湖道理何人了算。
刀光劍影最後,剩下的是兩個血肉模糊的人。
兩個人最後還有禮有節拱手,誰也奈何不了誰,敷了金瘡藥,飲了幾口老酒,兩人在佛前納頭便拜。
不知是英雄相惜,還是利益驅使。
兩人拜把,哈哈大笑。
看得佛頭旁的老頭老淚縱橫,看得他再也無法自言自語自得其樂。腦中的那個楊二瘦,忽然真的走了,真的再也不與他鬥嘴了。
有些殘酷,老頭從杭州帶來的人,忽然真的消失不見了。
這世間當真就剩下他一人!
老頭痛哭出聲,一柄寶刀擲入奔騰江水之中。
痛哭之聲,如洪鍾炸裂,讓大佛腳下的所有人都抬頭去看。
竟然無人識得高處那個肥胖老頭。還有許多人聽得高處那刺耳撓心的哭泣聲,竟然開口喝罵。
老頭恍若未聞,絲毫不起殺人之心。落寞回頭,消失在佛頭之後。
大概這世間再也找不到那個叫楊三胖的人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