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都是怎麽受傷的?”
杜劍南停下來檢查機頭螺旋槳,望著鄭佩奇。
“我姐夫是在去年的淞滬空戰,跳傘摔斷了腿,不過現在已經能夠走路,就是和高誌航差不多;其餘還有幾個,都是我姐夫的朋友,也都是空戰受傷退役。”
“有沒有戰績?”杜劍南追問。
“那幾個我不太清楚。”
鄭佩奇遲疑了一下道:“我姐夫他和4大隊的一架戰鬥機,同時咬住了一架日機,瞄準儀的指向和日機中彈著火位置一致;不過之後他的戰機被擊落跳傘,在醫院疼過去了以後,才知道那架擊落已經算在4大隊的那個飛行員身上。”
看著杜劍南望著他,鄭佩奇有些臉紅的道:“這話是我姐夫得,他這個人比較直,認死理容易得罪人,不過從來不假話;就是因為這鬧得比較厲害,去年11月給他安排了一個南京的閑職,沒到南京就陷落了,現在在我家裏暫住,和幾個落難的朋友一起喝酒,醉了就和我姐生氣。”
“信陽機場規定,除了飛行員夜晚偶爾可以適量飲酒,其餘所有人一律滴酒不沾;”
杜劍南笑著對鄭佩奇道:“告訴你姐夫,還有他的朋友,隻要能做到,信陽機場總有他們的位置;不能的話——”
話沒完,然而裏麵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
“居然這麽規定?”
鄭佩奇聽得一臉的詫異。
按照正常的思維,飛行員喝酒應該被禁止。
因為喝酒會讓飛行員遲鈍,影響反應的敏捷性,而且往往會造成第二的各種宿醉症狀。
不利於戰鬥和飛行。
反倒是地勤文員空指場兵這些機場配套人員,就算是頭晚喝醉了,第二對於空戰或者飛行,一般也不會造成重大的問題。
“就是這麽規定的,你可以征求一下你姐夫和他朋友的意思。”
杜劍南笑笑,沒有解釋。
飛行員喝酒確實不好,但是隻要有節製,處於可控的範圍以內,在杜劍南看來,對於現在的中國空軍現狀,絕對是利大於弊。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整看到戰友的死亡,自己也處於隨時的戰死臨界,有哪個敢自己能夠坦然笑對,沒有一絲的懼怕和壓力?
9大隊的所有飛行員,機組,總共1人。
隻有6中隊的李笑塵,周雲逸結婚,但是他們兩人的妻子,都不在鄂北豫南,聽從七七事變以後,就沒有見過一麵。
其餘的都是清一色的光棍兒。
心裏麵壓抑的各種複雜情緒,緊繃的彈簧,長時間沒有有效的渠道宣泄出來。
再不喝兩口解憂,連杜劍南都快壓瘋了。
杜劍南在他的那個時空,讀過的一篇專門講述抗戰中國空軍傷損的文章,裏麵提到有一個航委的大佬曾經提出,允許每周飛行員出去像老毛子那樣買春。
以緩解飛行員的精神壓力。
不過還是私下的提一提,就被無數有識之士罵成狗。
再也不敢亂話了。
而對於機場的配套人員,雖然晚上喝酒看著對空訓和空戰影響不大,但是按照信陽機場的要求,所有人員必須在亮前一個時進入崗位。
半個時之前,完成戰機起飛前的一切就緒事情。
這麽早起來,頭晚飲酒,很容易出現紕漏。
而且既然屬於軍人,杜劍南自然認為他們沒有喝酒的特權。
和鄭佩奇聊完事情,杜劍南看了一眼西邊的色。
5月長,還沒有到夕陽斜墜的景象,飛上去飆幾圈的時間,還是比較從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