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以前開始,我便觀察到自己與他人有所不同。
因為患有虹膜異色症的緣故,右眼的虹膜與眼白顏色相近,看起來大致類似於臨終之人的眼睛,從這個瞳孔裏甚至還會看見有時有時無的幻覺。
所以我時常會產生,如果生下來就是盲人,該多好的想法不如說後者比起前者來可能更會讓我感到輕鬆吧。
所以自懂事以來,就在察覺到周圍人厭惡,疑惑,害怕的目光的情況下,漸漸的連我自己都開始厭惡起自己了。
於是不得不逃避著什麽似的,把自己封閉起來,持續著鬱鬱寡歡,自暴自棄的日子。
在學校裏也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和別人親近起來,總是刻意的保持著讓我感到安全的距離,對什麽事情也都假裝毫不在意,無論何時都保持著一個人的狀態。
唉,這世上要是有什麽人都不在的角落存在的話,該多好。
至於我被確診為抑鬱症,那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呢?
藥物治療,我父親是強烈反對的,他對有著副作用的藥物總是保持懷疑的態度,所以我不得不接受他非常漫長的精神療法。
醫生建議我在得到充分休息和嗬護的情況下,住院接受指導治療。
可從我的右眼瞳孔中映射出來的心理醫生的臉,總是無意中會露出與常人無異的厭惡表情,盡管嘴上說著認同,但我卻始終無法從他那裏獲得認同感。
漫長的精神療法一直不見效,對我來說真的是非常痛苦的事情,這意味著無法從他人順利相處的我,給親人無故增添許多負擔。
高中三年級高強度的備考對我的病情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最後在大多數課程在病房中學完的情形下,勉勉強強通過了高考。
“去蘇州玩一趟怎麽樣?”
高考結束後,父親對我這麽說道。
蘇州是當代中國人對另一種生活向往寄托所在,對於緩解高考的壓力肯定是有幫助的,這麽說的他卻因為公務繁忙無法陪我一起來,但我絲毫沒有怨意,倒不如說如果真的讓他陪著我一起來,我恐怕會因為自責而更加難受吧。
於是在高考結束的那個6月的暑假,隨母親來到了蘇州。
能通過遊覽姑蘇古城來緩解長期備考對精神帶來的壓力,借此使病情帶來好轉,便是寄托於此行中的目的。
但來到蘇州後的第1天就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一家舊書店看上了一本喜歡的書,結果看著看著竟忘記了時間,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與旅遊團的其他人走散了。
而本來應該是同行的母親,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去在哪裏,更糟糕的是一時想不起來該如何聯係到她。
說到手機高中剛剛畢業的我,還沒有那樣的東西,因為非得用手機聯係的人,我想應該是還沒有的,可是想到如果出門在外哪怕是臨時也應該準備一台,稍微有一點後悔。
問過店主之後,抱著依舊能夠趕上的希望,朝印象中是集合地點的目的地走去。
拐進狹小的巷道,踏上由青石板鋪成的道路,粉牆黛瓦的建築一直延伸至前方,偶爾能路過一些氣派的磚雕門樓,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從這些曾經的大戶人家中牆上向外冒出散發出,夾雜著植物的芬香和曆史的味道,這裏是哪裏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