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在《爵田律》之中聞到了非常危險的氣息……
若是要避開《爵田律》,倒也不難,比如說拆分,將原本屬於家族的田地分攤到個人頭上去,那麽按照《爵田律》自然就不用繳納高額稅收了,但是如此一來麽,便會引發更多的問題,因此大多數的家族都不願意拆分的,畢竟利益集中在誰手裏,誰的聲音就大,如果說拆分出去了,這家族還能算是一族麽?
荀彧感覺到了在《爵田律》之中濃厚的冰寒氣息。
而且普通家庭之中,也沒有辦法存儲過多的糧草,一般倉廩之中即便是存儲再好的糧草,三年就陳得沒味,五年必定會開始腐爛,十年以上就基本可以說告別士族子弟可食用的範疇了……
所以唯有大量集中,才能有話語權,一旦分散,家族就完了。一旦土地不能集中壟斷,階級統治也就失去了根基。土地這種資產,永遠都是統治階級的最好資產,從上古時代就已經是如此了,斐潛又怎麽可能以一己之力來進行對抗?
這真是……
荀彧搖了搖頭。
而且從某個角度來說,大漢當下的耕地也不多,至少還不足讓天下人吃飽,很多時候是因為市麵上短缺了糧草,才會引起新一輪的開墾。
所以說,斐潛的《爵田律》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而且關中三輔之地,會那麽服帖的遵從《爵田律》麽?
荀彧覺得這肯定不可能。
因此即便是當下稍微吃一點虧,也沒有關係,畢竟可以等。或許等這個矛盾激化的時候,便是收複河洛乃至於關中的契機……
大概如此罷,荀彧想著,也越發的想要和郭嘉會麵,但是畢竟從關中到許縣,多少還是要有一些時日,因此也就隻能是忍著。
除了在大戰略上麵的構想之外,在荀彧手中,還有一些小事。
不算是太小的小事。
比如荊州劉表不祿之後,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具體定數,劉琮在襄陽,劉琦在陽城,究竟誰才是繼承者,亦或是兩個人都得不到,至今未有定論。
此乃其一,第二件事情麽……
隨著曹操回歸,加上又頒布了所謂的,雖然曹操是說,但是大多數士族子弟依舊在背地裏說其實那個政令是,所以士族子弟也難得消停了一些,至少在表麵上,有沒有腹誹就管不了了。
當然,曹操也沒有閑著,為了扭轉朝堂風雲,又為了多少給這些嚼舌根的士族子弟找些樂子,曹操已經露出了一些口風,準備在今年冬天舉辦一個盛大的閱兵儀式……
到時候天子將親臨檢閱,文武百官皆有賞賜,許縣周邊但凡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都可以獲得酒肉恩賞,百姓也準許沿途圍觀等等。
簡直就是一場極大的熱鬧,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可是好事也就意味著一個字,錢。
曹操瞪圓了眼,嗯,當然再瞪圓也不過是從綠豆到黃豆的距離,
當然曹操這裏的和一般人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普通人沒錢是真沒錢,一分錢都掏不出來吃飯都有問題的那種,而曹操的沒錢隻是說要辦的這一場SHOW可能辦不好,亦或是辦不出理想的狀態……
荀彧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曹操皺著眉頭,
才剛說了一個開頭,曹操就想明白了,於是有些略顯尷尬的停了下來。
果然荀彧接著說道:
曹操幾番南征北戰,賦稅早就吃到了明年,冀州豫州數次征調,差點就反了,所以今秋的賦稅也不過是各地意思意思而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