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也有:大道之行也,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知男有分,女有歸。
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道同。
惜哉,上德不德,是以有德,那般的塵世境界,怕是隻存在於典籍與虛幻之中。
而歲月長河中,任何一種改變,都是形而下的變化,並未觸及真正的形而上,並未觸及道理的本源。
何況,以諸夏目下的庶民水準,也不可能臻至那般境界。
可,世所共進,一切的發展變化,都是向著祖師與儒家所言的那般境界而去。
因為,如今相較之上古,已然超越甚多。
而未來相較之現在,無疑要更為上進。
靜水流深,所需平緩,果然推波助流,則呼嘯而至。
周清覺得,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四民之論,寡人有聞,然齊國終究不為長久。”
“管仲強齊,不過半代,而商君強秦,卻已然六世。”
齊國管子之論,秦王政自然在守藏室內閱覽過,也精研過,作為當年能夠輔助齊國桓公九合諸侯,一匡諸夏的大才,其人自有過人之所在。
可……管仲之變革齊國,隻能夠收的一時之效,是故,在管仲死後,整個齊國便是大亂,齊國的霸業也就蕩然無存。
反觀商君之於秦國,法理定下,舉國遵守,則六世百餘年來,大秦之國力蒸蒸日上,才有目下大秦獨強獨霸。
不過,四民之力,的確存在,沒有商工的存在,整個鹹陽城也不會如今之熱鬧,然商工之人,修治苦窳之器,聚沸靡之財,蓄積待時,而侔農夫之利。
實在是國之蠹蟲!
秦王政覺得王弟之所言,有些背離秦國法之本體,那是秦國的根基,是秦國得以強大的根基,曆經六世檢驗的根基。
不能動搖。
王弟之語,略有不妥。
蒙毅旁側聽之,未敢插言。
“刑過不避大夫,賞善不遺匹夫。”
“這是昔者玄清與韓非論道之時,其人常論之言,安邦定國,唯有以法匡之,而法字的寫法,在孝公歲月,是商君寫就的。”
“那是商君為當日之秦國寫就的。”
“而今,秦國諸夏之內,獨強獨霸,甚至將要一下大勢,那麽,大王以為,商君若然在此處,所寫之法會如何?”
具體的細枝末節,具體變動內涵諸般,周清沒有多言,那些都是可以細細商榷的,甚至於都不是難事。
關鍵……在於一顆心,一個信念。
迎著王兄看過來的目光,周清神容未改,仍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剛才之語,或許有些大了,但早晚都是要麵對的。
商君之法,行秦國百餘年,已經快走完屬於自己的進程了。
下一步,會有別樣之法出現,取而代之,更加符合秦國之現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