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史的掌上明珠蘇小姐,蘇家?
沒聽說過。
沅衣有意探聽過朝中的官臣,說來還是白家為官的時候,隻是這蘇禦史,怎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朝中的官員,聽起來分不清到底是幾品的官,總之是官就不能沾,沾了要人命。
要了霽月的命,無非也是在要她的命。
霽月的身份敏感,她好不容易幫霽月脫離了朝政,那個要命的地方,怎麽能夠再有一丁點的牽扯。
“我......”
沅衣思考其中利弊,權衡之下,自然知道那塊小玉佩,極大的可能,她贖不回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她還指望著這塊小玉佩去哄霽月開心呢。
好些日子,她沒見到霽月笑了。
整日鬱鬱寡歡,沅衣看在眼裏,心下好慌,她之前絞盡腦汁也沒讓他好生笑笑。
隻能寄希望於這塊玉佩,這塊玉佩對霽月的意義還是不一樣的。
白修筠嘴上說不在意,沅衣卻不是瞎子。
這塊小玉,霽月舍不得。
她知道。
好不容易賺來一千兩,這麽多的錢,能買兩塊小玉佩了,就是狡猾的黑心當鋪都不敢賺這一千兩。
說什麽民比不上官的狗屁話,能討朝官女眷的麵子,黑心當鋪的掌櫃還怎麽會顧忌她一個乞兒。
“蘇禦史。”
沅衣喃喃念道,一時心亂如麻,該不會出什麽亂事吧。
之前霽月的臉雖然被那郎中瞧了臉眼,但她很快便換地方了,花滿樓隱蔽,人多又亂,應當不會出什麽事。
通元當鋪的掌櫃知道她想通了,見她遲遲不走,想來是真的惦念那塊玉佩,目光落到櫃上的一千兩,心想著要賺,便給六神無主的沅衣提了個主意。
“姑娘,我看你著實喜歡那塊玉佩,但我也沒有辦法,畢竟玉被買走了,自古民無法與官鬥,被官家小姐瞧上了,我也沒有辦法,姑娘莫怨我。”
“不若這樣吧,我手上有一塊未經打磨的玉佩,和之前那塊小玉得成色有八分相近,就便宜些,還是以四百兩的價格賣與姑娘如何?”
“姑娘看看。”
通元掌櫃從下方的櫃裏拿出一塊約莫女子手掌般大小的玉石。
看起來確實冰青軟糯,成色上好。
可惜了沅衣看他就覺得生厭,這家當鋪是黑鋪,老板更是黑心,她今天拿不到玉,出了這道門,絕計不會來第二次了。
沅衣心中很怨,她抽了票子,賞給通元掌櫃一個鬼臉,甩下一句話給通元掌櫃。
“誰稀罕!”
這好像還是她最凶的一次,黑掉的臉蒙遮住她嬌俏的模樣,通元當鋪的掌櫃有半分還真被她唬住了。
待反應過來,沅衣已經出了門去。
“嘿!這小乞。”
通元當鋪望著沅衣急匆匆消失在月色的背影,沒忍住嘴碎了一句。
有些日子不見了,不僅脫胎換骨,反而牙尖嘴利了幾分。
不過,嚇唬誰呢。
狗都不受她唬,何況成了精的人。
*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沅衣再不想讓人看出來,她是個乞丐從而坑騙她。
她有了戶籍,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必再抹著臉過日子。
繞了兩條街在一家食棧後麵找到一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水,她把臉和手擦得幹幹淨淨,往另一條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