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朗道所言,並不是阿達民想到的風險:
“風險,或許可以控製,我對這一點並無很深入的研究。
但是阿達民,一個人的自我意識,就隻是流淌在腦組織中的生物電,這種認識,是很有局限性,你是否認為,將這種無時無刻不在流淌的生物電,導入‘意識模擬器’,就是將一個人的‘自我’,遷移成功了呢?
那我必須得提醒你,‘記憶’,腦組織中的突觸訊息,乃至化學物質的變動,這些,也是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
意識模擬器,至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能力將這些一並遷移、承載。”
說到“記憶”,方然確有一點意外,他看著朗道先生。
“‘人是一種活在記憶中的生物’,這句話,你想必也聽到過,但,如何理解呢?
自我意識,正在思考的這種存在,如果說這就是一個人的‘自我’,當然可以,除此之外一個人的身體當中,並無其他任何東西,比這正在流淌的生物電更有資格被稱為‘自己’,但我們也必須考慮到:
‘自我意識’的範疇,並不止包含這流淌不息的生物電,記憶,對過去一切的印記,也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脫離記憶,一個人的自我意識,便無法與原來的‘我’等同,這你想過沒有。”
記憶的價值,這麽大嗎,這是阿達民聽後的最初反應。
不過,被列夫*達維多維奇*朗道提醒,略微思考一下,方然就不得不承認,朗道先生指出的這問題,他很早就見過。
早在NEP_791機構展開相關研究時,從“腦外連”開始,研究者就在報告中明確指出,腦外連技術,至少NEP正在探索的這些腦外連技術,並無法處理人的記憶,遷移過去的自我意識也必然會“受到一些影響”。
記憶,與自我意識,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方然的理解有限。
不過思維活動與記憶的關係,卻很顯明,完全脫離記憶的自我思維,必然十分空洞,甚至嚴重影響意識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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