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牙醫診所

深夜，渡邊一雄開車回到位於大滿洲帝國國營實業部東京分部斜對過不遠處的牙醫診所門前。停好車，下車後，他看到南城和山竹、須彌、水敏、末民等幾個中老年人在路燈下站著閑聊，遂舉起右手，熱情地招呼：“南城君，大家晚上好。” 南城熱烈回應：“晚上好，醫齒匠。” 其他人都一條聲地向渡邊一雄問好。 “南城君，這麽晚了，你們這是幹什麽？” 南城指著身邊的山竹等幾個中老年人說：“醫齒匠，我們幾個老家夥夜巡回來，稍事歇息會兒呢。孩子們都到支那參加天皇陛下的東亞聖戰去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不能上戰場痛殺那些肮髒愚昧的支那人，隻能發揮發揮餘熱，維護一下日常的秩序，防止壞人搗亂破壞，也減輕警察們的壓力。” 渡邊一雄向南城等人豎起大拇指，讚道：“吆西，南城君不愧是天皇陛下忠實的臣民。” 南城一個鞠躬喊：“天皇陛下萬歲！” 其他人一起鞠躬喊：“天皇陛下萬歲！” 渡邊一雄緊跟著喊：“天皇陛下萬歲！” 牙醫診所內，護士美姬躺在榻榻米上，眨著眼睛，聽到外頭車響人聲，緊接著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趕緊從榻榻米上翻身爬起來，靸著木屐，一溜小跑去給渡邊一雄開門，身後留下一小串輕快而又清脆的“噠噠”聲。 渡邊一雄走進門來，美姬衝著他一個鞠躬：“渡邊君，您回來了。”之後再一個鞠躬，伸手來給渡邊一雄脫外衣，“渡邊君，您辛苦了。” 渡邊一雄鞠躬回個禮，邊脫外衣邊說：“美姬，你睡吧，我自己來。” 美姬接過渡邊一雄的外衣掛到衣架上，又忙去爐子上拎起水壺給渡邊一雄往臉盆裏倒水：“太晚了，渡邊君，您洗洗休息吧，白天還有好多患者等著您呢。” “你去睡吧，我自己來。” 美姬將水壺放到爐子上：“我成天在診所哪兒也不去，不累的。” 渡邊一雄洗臉時，美姬到他的臥室去給他鋪放被子、枕頭。渡邊一雄側目看到了，洗臉動作停下了，嘴巴蠕動想說什麽的，猶豫一下，卻沒說話，繼續洗臉。 美姬跪在榻榻米上，邊鋪放被子、枕頭邊說：“渡邊君，您就是缺少一位太太照顧您。您要是不嫌棄，今後就讓我來照顧您吧。” 渡邊一雄毛巾捂在臉上，有點尷尬，嘴裏囫圇著說：“美姬，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一個人挺好的。” 美姬心疼地說：“可是，渡邊君，您真的太需要人照顧了。” 渡邊一雄打斷她的話：“好了，美姬，不說了。” 鋪放好被子、枕頭，美姬站起身，衝渡邊一雄鞠個躬，尷尬地說：“真對不起，渡邊君，歐亞粟米。” 美姬說完，轉身剛要走，忽然回過神來：“對不起，渡邊君，我真該死，我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納尼？” “之前山下君來電話找您，說他牙疼得非常厲害。” 渡邊一雄輕輕地點點頭。 “哦，另外，白天還有人在這裏傳播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