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高昌,兵部尚書臨行前招來福威鏢局總鏢頭總管事總檔頭王祖賢,王祖賢風塵仆仆,到了大營稟報之後,這獨臂刀客便到侯君集麵前行了個軍禮。
“王大哥在關內做鎮將,又在長安受過封,怎麽還在外麵搏命?”
“總管容稟,倒也不是俺福薄命賤,隻是家裏續弦又生了一個,前頭跟著郡王廝混,這回來西域,也是想臨死前搏個‘將軍’,遊擊、遊騎,都行。”
“鏢局來回一趟,能有多少進賬?”
話鋒一轉,侯君集讓王祖賢愣了一下,不過王祖賢還是抬起獨臂,行了一禮後繼續道,“若是維瑟爾那般的,一趟賺五千貫都不止。”
“恁多?”
“早先走金山以北,不說沙盜、馬匪,就說金山的蚊蟲,也隻有福威鏢局有抵禦蚊蟲的物件。除開酬金,維瑟爾也會勻一些駱駝挽馬給我們,捎帶一些火麻布,在西突厥也能有十倍利。”
“聽了你這買賣,我也心動了啊。”
侯君集摸了摸頭,感慨了一聲,然後看著王祖賢,“王大哥能說幾國語?”
“突厥、波斯、吐蕃、吐火羅都懂一些,這幾年盡跟他們打交道了。還能看幾行佉盧文,西域行商,會說幾國之語不算本事,偏是佉盧文最是要緊。這萬裏佛國,佉盧文有類漢字之功。”
眼下西域做生意,從金山到北天竺,普遍以佉盧文為準。主要是佛國佛經多是佉盧文,商人和僧侶往往結伴,於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麽個奇怪的習慣。
波斯人不會說勃律方言不怕,會佉盧文,就能和勃律貴族交流,生意就能做起來。
李淳風來之前,一路主要就是學習佉盧文、梵文、波斯文,他本身就懂突厥文,又因吐穀渾故,吐蕃語會說四種方言,卻不曾知曉吐蕃是否有文字。
“嗯……”侯君集目光有些深沉,他盯著王祖賢,“聽說王大哥家郎君,是在張操之手下?”
“承蒙張梁豐看重,如今在登萊有些差事,前頭去了東海,時有寫信,不過也不知道如今做些甚麽。”
“那老夫和王大哥也算是有交情啊。”侯君集伸手在王祖賢和他自己之間比劃了一下,顯得極為熟絡。
“還未請教總管……”
王祖賢有些奇怪地看著侯君集。
“老夫兒子。”侯君集頓了頓,有些複雜有些感慨地說了一句,“也是在張操之手下混啊……”
一聲長歎,總覺得矮了張公謹一頭啊。天知道侯文定怎麽就認準了張德,他比張德年紀大啊!
如今侯文定在石城鋼鐵廠,西征之前收到的信上麵,還說是再有個一年,就去科舉一回,然後重回遼東做個縣令。
入娘的……
“真是沒想到啊。”
王祖賢有些吃驚,他當然會吃驚,兵部尚書的兒子,居然也在張操之手下混飯,這讓人情何以堪?
“算了,就是不提。不過有此幹係,倒是能和王大哥說說眼下的事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