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洛元柳是沒有料到,徐朗都已經喪失理智到了這個地步,竟還能如此“精準打擊”。
那黑衣男子似乎還有些許事成的僥幸,而徐朗根本未給他留下緩和的時機,硬是按著他的頭浸入了徹骨寒涼的冰河中,幾乎是一瞬,洛元柳就驚覺那黑衣男子已經開始四肢僵硬了。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仔細觀察,黑衣男子的整個身體都已經沒入了池水。
不曾掙紮。
“徐副將?”
洛元柳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妄圖喚回徐朗僅存的理智:“我知道你很氣憤,但現在並不是留給你泄恨的時間,如今宮中人多嘈雜……你應當懂我是什麽意思吧?你要是覺得自己能讓我相信,就來替我照顧她一會,我去給她借件衣裳,免得受寒,如何?”
徐朗不曾直接給出答複,卻是宛如行屍一般跪在了宋扶桑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將人擁在懷裏,始終是細語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疼不疼呀?”宋扶桑吃力地抬起了滿是血汙的手掌,忍不住垂淚,“是我不好,又任性了。”
這兩人總算是有了些冰釋前嫌的意思,洛元柳卻隻能起身替神誌不清的徐朗解決“罪案現場”。
她用腳踢著血漬旁的一灘灘血,覆住了一條拖行而出的血漬,又灑了幾捧雪到冰麵上,這才差不多掩飾住了全部痕跡。好在這會兒本就落了些血,為她省了不少事。
如今差得便是給宋扶桑蔽體的衣裳,隻需托祁月霏想辦法幫她弄上一件兩件就是。
洛元柳如此敲定了主意,連一名行跡詭異的婢子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都不知曉。
她更不清楚的是這婢子,就是洛凝雪最近挑到身旁伺候的婢子。
待她兀然反應過來這婢子無端不該來此的時候,她已經賣力地尖叫了起來:“來、來人啊——”
堪稱震耳欲聾。
洛元柳感覺自己就宛如腳底抹了油似的,三兩步就衝到了這婢子的身後捂住了她的嘴,言之鑿鑿的威脅道:“你住嘴!看到池邊的冰麵了嗎?再喊我、我可就把你踢下去了啊!”
也不知是因她這句話實在沒什麽威懾力,還是這婢子的膽量大到了連死都不怕,她竟張嘴咬了洛元柳一口,繼續放聲大喊道:“來人啊——徐副將、徐副將在禦花園霸占女子!快來人啊!”
她哪知道拿死威脅一個人怎麽難,明明她看祁承泠威脅自己的時候還挺容易的啊!
這嗓門亮堂的,讓洛元柳為她沒去唱戲感到了惋惜。
她趕忙重新捂住了這婢子的嘴,順便抬腳將她踢倒在地,再次厲聲威脅道:“不想死就閉嘴,知不知道?”
眼前的婢子這次總算聽話的點了頭,洛元柳總算是為此事鬆了一口氣,隻是她話都喊了出去,總不好在此等人來抓,洛元柳連忙也向徐朗喊起了話:“徐副將,你快帶著扶桑離開!我、我借到了衣裳就去找你們!”
徐朗這人做事確也是爽利,當即就抱起了宋扶桑打算抄近路離開,然而還未走出多遠,徐朗便被幾個“偶然”出現的宮人圍得水泄不通,竟連個能去的地方都沒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