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清河坊,位於城南,南宋中興四大名將之一的清河郡王張俊曾經居住於此,因而得名。
清河坊外東麵的大街,這裏曾是南宋都城臨安的禦街,如今卻隻是一條較為尋常的大街。不過,這份尋常也僅僅是相對於宋時禦街的特殊地位,今時今日的清河坊依舊是杭州最為繁華的所在,人流如織,叫賣聲絡繹不絕,隻是這其中卻多了些本不該有的東西。
“孝子坊戲園子新劇上演,金華八詠樓上寫下沈郎去後難為句,婺女當頭莫摘星的才子李漁的傾情力作!”
“《憐香伴》新劇,前所未有的全新故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就在九月十七!”
“新戲《憐香伴》上演,憑此傳單可享五折票價!”
“……”
雇來的閑漢很賣力氣,因為每張傳單上都有他們各自的標記,等到上演時,憑著觀眾帶回去打折的傳單,他們還能夠得到一份額外的提成。一份工,兩份錢,這卻是不賣力氣根本拿不到的好處。
隻不過,這等賣力,在清河坊的大街上卻也不過是石塊丟進了滾滾波濤,實在無法與此間的喧囂相比。倒是這份喧囂,用本地人的話卻是近幾年來絕少有過的。估摸著,大概是杭州駐防八旗出征了,少了一群破壞正常商業秩序的,各地的商賈連忙到此交易上一波,等到那些家夥回來了,就又得被打回原形。而這一,似乎也不太遠了,所以更要抓緊一切時間。
如織的人流之中,陳凱、蔡巧以及幾個隨從坐在一處淹沒於人群的茶肆。視線所及,皆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大抵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此番看似悠閑的飲茶,其實卻是在觀察著遠處的一處不甚起眼的院落。
“那個人就是王家的管家,表麵的身份如此,但實際上整個清河坊不少人都知道,那廝是浙江巡撫衙門的人,連帶著府內的家丁、護院、丫鬟、老媽子以及廚娘,都是韃子衙門派去監視的。”
“那麽多?蕭啟元夠閑的啊。”
“起來,其實就這個管家一家子是那廝親自派去的,其他人都是從衙門裏挑的些聽話的。這裏麵,有兩個護院是蕭啟元的親兵,那些婦孺也都是和這些管家、家丁、護院什麽的有關係的。”
“謔,這是幾大家子人一起吃窮王家的節奏嘍。”
“那個管家,每一早會帶著一個家丁去巡撫衙門報個道,大概還會明被監視人幹了些什麽。倒是那兩個護院,是輕易不會出來走動的。”
“每一早去一趟?”
“是的。”
“宅院裏有狗嗎?”
“有。”
“幾條?”
“就一條。”
“……”
看似若無其事的對話就這麽進行著,直到那個管家回來了,進了府門,陳凱一行才轉身離去,隻留下了一個負責監視此處的繼續盯著。
計劃,陳凱已經有了,隻是這裏麵依舊是存在著不的難度。清河坊人流量巨大,白動手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到了晚上動手,屆時城門緊閉,怎麽也要到九月十三的明後才能出城,這樣一來,留給他們出城的時間就會少之又少——他們並非真正的諜報人員,就算是被那些地頭蛇捕快們黏上了,再想要脫身也絕非是什麽容易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