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責道:“朕知道,張先生實已盡力了,朕不該清算太嶽先生,以至於一發不可收拾,這一切都是朕的錯。”
張四維,申時行,餘有丁道:“陛下,如此自責,臣等百死不足贖罪。”
子垂淚道:“太嶽先生為民請命,卻遭不白之冤,黃河數決為民害,朕不能安撫。朕真愧為子,受萬民奉養。今日朕唯有下罪己詔,向下臣民自省,檢討朕的過失。張先生勞替朕來擬旨!”
張四維,申時行,餘有丁連連叩頭道:“陛下之聖明,如白璧一般,不可瑕之。萬萬不可如此啊!”
子仰無言。
這時垂珠簾後,李太後在那冷笑道:“你們這些文臣,什麽為民請命,什麽下為公都是假,都是虛的,唯有爭權奪利才是真。整日口頌君臣之義,孔孟之言,但一肚子蠅營狗苟,古往今來沒有人比你們這些文臣更虛偽,更不要臉!”
太後怒叱,三位輔臣不敢頂撞。
李太後在垂珠簾後哭著道:“哀家算是明白了,什麽下為公,什麽匡扶君道,白了你們這般文臣聯合起來,要對付哀家這婦道人家。”
“你們我是呂後,若是我真要作呂後,他們這些大臣敢放肆嗎?你們就是欺負哀家這女流之輩。”
完李太後對子道:“陛下,哀家問你,除了潞王,以後後宮之事外?你這一年親政,哀家可有幹涉過你一事?過問過一句朝政?”
子垂淚道:“母後確實不曾過一句,這一切都是朕的主張。”
“那他們怎麽敢哀家是呂後?哀家是牝雞司晨?”李太後哭道,“皇兒啊,你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些文臣如林延潮之流?他們都是故意惡母後與潞王之名,來向你表功的,其心可誅!”
太後這番話下,又將子得猶豫了。
但這時張四維,申時行豈會讓此事發生。
“臣啟稟太後,”這時張四維聲音高了八度道,“先帝在時,國庫所入一年不過兩百萬兩,而潞王一人大婚之用就是六百萬兩,足足抵太倉三年所入。下億萬民三年的血汗,隻拿來供養潞王一人,由不得民怨如沸。”
“臣記得,先帝在位時為了節儉,連驢都不殺一頭,潞王奢侈無度。若先帝得知,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告慰?太後之母儀可垂下,但唯有這件事,臣不得不直諫啊!”
申時行道:“太後母儀下,恩澤蒼生,可潞王是太後之子,但下萬千子民,不也是太後之子嗎?臣請太後一並憐之!”
子聽了也是露出不忍之色道:“母後,黃河發大水,百萬百姓衣食無著,蘇鬆也遭了水災,九邊軍餉也是拖欠多年。在這時若繼續對潞王大婚,大肆操辦,朕恐失去的是下民心。”
“朕記得母後以前一直與我,你也是貧苦出身,素知老百姓之疾苦,故而要朕要當一個好皇帝,垂憐下百姓。你還教朕讀書,‘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可潞王之事,朕也覺得實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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