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遠道:“璐王奏請將原先景王在河南的藩產悉數給之,子已是答允。另外在衛輝建璐王府預算要六十七兩七千八百兩銀,這錢也要我們河南各府攤一攤。”
景王乃嘉靖之子,後來病故,因而國除。
嘉靖皇帝當年是窮奢極欲,對於景王也是很大方,賜了不少莊田給他,其中不少在河南。璐王於是奏請將原先景王的藩產盡數給他。
其實子已是賜了不少藩產給璐王了。璐王仍嫌不夠。
要知道河南已經有十五個藩王了。國初時,河南稅田有一百五十萬頃,而今不到五十萬頃,你璐王還要往裏麵湊?這麽多藩王紮堆一起?
還有修建璐王府近六十八萬兩,這錢不從國庫支取,而是要河南各府平攤,有這個道理嗎?
林延潮麵上則是雲淡風輕,萬事不介於懷的樣子,開口道:“我們歸德府去年才遭了大水,百姓還未休養生息,璐王這時前來就藩實是不妥。”
“既是如此,下官就往開封走一趟就是。”
付知遠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子送林延潮出門。
衙外不知何時已是下起了雨,雨水順著屋簷灑落。
付知遠道:“來人,給司馬掌燈打傘,送司馬回府。”
林延潮笑著道:“不必,下官所乘的馬車就在外麵。”
“那就送至馬車上吧!”付知遠對林延潮道,“景王遺業有湖廣,河南兩省九府二十一縣,約有一萬五千頃,歸德雖是貧瘠也在其中,大約有一千頃。”
一萬五千頃莊田?林延潮冷笑,他想曆史上萬曆給他兒子福王更大方,那一共給了四萬頃,然後滿朝官員爭相上書反對,最後才減為兩萬頃。
這兩萬頃可不是隨便給的,必須是良田。當時河南的好田都被璐王及其他藩王搶光了,於是隻能從湖廣,山東去湊。
這等事林延潮初時聽聞很憤慨,但在官場經曆久了,久而久之就習慣,不值得什麽大驚怪了。
比起太後當年拿六百萬兩給璐王大婚,此事根本不值一提。
隻是從河南官員角度看來有些夠嗆,因為一旦璐王就藩的事定下,僅歸德一府,就要出幾萬兩的修王府的錢,一府鹽課還有一千五百頃的地,變成璐王的俸祿田。
如此一進一出,明年府裏的稅賦短了,還要多交幾萬兩的稅賦,換了是誰當這個知府都是坐不住。這官沒辦法當下去了。
付知遠麵色凝重地道:“林司馬,本府身為一府正印無法抽身前往開封,林司馬你也是一省父母官,職責所在,去藩司那爭一爭,能為百姓爭下一畝是一畝,一兩銀子是一兩銀子。”
付知遠與林延潮都是一府最高官員,身為知府付知遠若抽身去開封,就是擅離職守之罪。所以隻能讓林延潮去代表歸德府爭一爭。
林延潮聞言,沉默半響道:“府台,上一次我為璐王之事上諫子,被貶至河南。而今卻是不好再了,下官唯有盡力為之吧。”
數日後,林延潮將河工的事安置妥當,留孫承宗在署裏坐鎮後,即帶著丘明山,以及一幹門生前往開封公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