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一雙人不易,鍾靈也不忍心叨擾。
白尋送客到門外,鍾靈遲疑著道:“白尋,南絮恢複了,可是你身子裏的那個東西還在,你可要當心。”
白尋知鍾靈好意,點頭表示知道。
鍾靈笑了一下,“我也該去睡了,一夜未眠,困得很。”
正說著話,南絮從裏屋出來,望著鍾靈道:“鍾靈,謝謝。”
鍾靈哼哼一聲,忿忿道:“你這謝得也沒有誠意。”略頓,又道:“肯定是在心裏盼著我趕緊走!”
南絮眯起眼,戲謔著道:“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鍾靈指著他鼻尖道:“這麽急著趕我走,當我不知道嗎?”
“什麽?”南絮莫名其妙的問。
鍾靈說:“你不就是想洞房了麽。”
光影重重的院子裏,白尋耳根一下子紅了。
南絮看了眼白尋,也是笑了,“是,鍾大夫聰明絕頂。所以,還是快些去休息吧。”
論臉皮厚,鍾靈自然是比不過南絮的,南絮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鍾靈反而沒有話說,索性循著南絮的台階下了,回房休息去了。
關上門隻剩兩人,回到屋裏,燭火搖曳中南絮望著白尋,許久方喊了一聲:“白尋。”
這一聲似帶著泣音,透著一股可憐的委屈,讓兩人瞬間難過起來。
從小而成,到了如今,兩人都已是經曆了如此諸多的磨難。
這中間,隻有中間相陪的那甚少的時。
“白尋,”南絮低喚一聲,道:“你受委屈了。”
怎麽會不委屈呢?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尚未過幾天安穩日子,便又因著自己的事,跋山涉水,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卻又不相識。
以前的記憶回來,南絮隻餘一句:你受委屈了。
白尋因徹頭徹尾經曆了整樁事件,又是局中人之一,所以一時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委屈了誰。
或許誰都委屈。也或者,誰都不委屈。
白尋抬起臉,破啼為笑語:“我願意,沒什麽委屈。”
願意,所以苦也不是苦。委屈也不是委屈。
再多血淚掙紮,也抵不過一句:我願意。
甘之如飴。
白尋攥緊了伸過來的手,用力握住,側臉凝望著身旁男子,麵露微笑。
“我們再也不分開。”白尋如是說,心中愈發不舍起來,經了許多磨礪。
南絮取過紅蓋頭,抓在手裏低低笑,輕聲道:“再也不分開。”說著手腕一掀,喜帕罩住了白尋的臉。
白尋不動,任紅色撲襲過來,在眼前籠罩的嚴嚴實實。她自知此刻端坐在床畔,頂了紅蓋頭的自己十足一個新娘模樣,卻不覺尷尬。
而今大紅喜色籠罩在眼前,她卻想著,總算還來得及。總算還是等到了。
心中歡喜仿佛小小石塊拋入湖底,水麵漾起的一圈圈逐漸擴大的波紋。
終於圓了以前的他的一個夢,算是給以前的他一個告別,對方歡喜,她就歡喜。
喜帕外的世界,站在她麵前的人,卻漸漸通紅了眼。仿佛身處夢中,卻又深知是現實。
南絮捏住蓋頭下方,手指顫抖著,紅布在他手下顫巍巍的掀起一角。
紅帕下先露出了一截下顎的曲線,接著是小巧的唇,而後是鼻,最後是一雙溫柔的眼。清秀淡雅,出水芙蓉
南絮傾身過去,額抵著額,鼻頂著鼻,抬手,他將那方紅帕罩住了兩人。
喜慶的紅成了他們的世界。
“我喜歡你。”南絮說。
抬手將白尋擁入懷裏,還是道:“我喜歡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