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教人堵在古家門口。
離著老遠便撲通一聲五體投地大禮參拜，驚了沈栗一跳。
飛白、多米擔心是海商狗急跳牆要來刺殺沈栗，拔刀迎過去，嚇得那人狼哭鬼嚎：“大人饒命，人並無惡意，人是來投靠的啊。大人，人有話要！”
飛白將這人從上到下搜了個遍，沒見什麽異常，方將人拎過來。
此人還真是個海商：“人羊三兒，給大人請安。”
這名字沈栗倒是有些印象，算是海商中對市舶司態度比較曖昧的，不支持不反對，據與麻高義時不時還有些摩擦。
“怎麽？今日州府抓捕的名單上，竟沒有閣下嗎？”沈栗曼聲道。
羊三兒磕頭道：“老兒雖不得不附從麻高義，但從來不敢與其同流合汙，收買官員。這個，家祖也是讀過聖賢書的，後來家中敗落，不得不棄文從商，但讀書人的氣節人還是……”
“你不與麻高義同流合汙？”沈栗打斷道：“聽你和他時有爭執，他怎麽能容得下你？”
羊三兒微微自得道：“家父有幸向宮**過幾年海外琉璃，況我家曆經三代，總比麻高義那個暴戶底子厚些。”
沈栗恍然。原來這家做過幾年皇商，在齡州又是經營日久，勢力盤根錯節。以薑寒那個脾性，想來隻要不被他正麵得罪，薑寒是不會費心為麻高義隨便出頭的。
“閣下在麻高義的威逼下潔身自好，確實不易。”沈栗似笑非笑道：“每年要損失不少銀子吧？”
羊三兒咽了咽口水，幹笑道：“正因家父做過皇商，人知道些厲害。這潔身自好的還怕飛短流長，那還能自己跳進去呢？人圖的是長久安穩的富裕，最怕如麻高義之流，驟興驟亡，破家滅門，能受用幾年呢？”
沈栗輕笑道：“你倒是知道些事理。”
“可惜這世上明白事理的少，這些年有麻高義這奸人作怪，人家中生意一落千丈，”羊三兒忍不住訴苦，隨即正色道：“聽大人蕩滌齡州，處置麻高義，人真是……感激涕零，故此代齡州海商前來感謝大人……”
感激涕零未必，喜出望外或許有之。
沈栗曼聲道：“羊老丈怕是弄錯了吧？今日事乃是市舶司諸位大人共同籌謀，本官隻是暫代副提舉，您不去感謝於大人，廖公公，反跑到本官這裏，怕是‘謝’錯了人。”
“沒錯！”羊三兒賠笑道：“人確實是誠心來感謝大人的。”
沈栗隻看著他不語。
羊三兒臉上笑容漸漸僵住，隨即喪氣道：“人怕於大人和廖公公不肯搭理。”
羊三兒自是稍稍了解過市舶司的。於枕過於清正，羊三兒貿然上門，估計連麵都見不著；廖樂言對海商們是情緒複雜，何況他正陷於找到殺害養子凶手的混亂中，也不會接見羊三兒；再者，如今在市舶司搖扇子的恰是沈栗，羊三兒自然要找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