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招搖丘地下賭坊鸞清歡曾經去看過,雖然賭坊的名字叫地下賭坊,實際卻建在地上,紅香坊、地下賭坊和瀾湖山莊,綿延招搖山脈百裏,規模之大,真是令人歎為觀止,估計便是比之人間的皇家園林,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知道這些雖不在鸞非墨名下,實際上卻是他的產業,所以剛才皎白和阿長過來找她,說是蛟沾塵被地下賭坊的人綁架了的時候,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她這邊剛一出事,蛟沾塵就被綁架了,還被傳出了嗜賭成性,並監守自盜的賭光了神樹祭要用的銀子,這由不得她不多想。
想來,今日若不是出了蛟沾塵這檔子事,她必會被“請”到西府對峙,到時,就算有那侍衛的哥哥為她作證,指認蛟沾衣為殺人凶手,真正相信的人估計也不會太多。
畢竟,當日蛟沾衣殺了那侍衛,若侍衛的家人懷恨在心,汙蔑蛟沾衣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縱火殺人的侍衛一家在百姓心中本來就是“邪惡”的化身,侍衛哥哥的話可信度就更不高了。
此時,隻有發生一件更大的事情,大到足以蓋過她“意欲汙蔑蛟沾衣不成,殺人滅口”,才能真正為她解圍,比如,與神樹祭有關的事情。
可這一切如果真是鸞非墨為替她解圍而做的,那他真是太可怕了。
也就是說,百年前他就料到了,有朝一日她會和代妖君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且不說他的先見之明,就是在百年前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一切的深謀遠慮,也實在是想想都令人膽寒。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百年前鸞非墨質問她的話:“你為何從不好好想想,你本就處在這大荒九丘最肮髒的漩渦中,卻為何能幹淨的不沾染一點肮髒腥臭?”
這次,鸞清歡終於知道了答案。
她的第一感覺就是有些別扭,以往的厭惡和心痛突然就站不住腳了,心裏某個地方轟然倒塌了一大塊,一時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麽去支撐起來。
她對他的感情一直建立在巨大的愧疚、時不時的厭煩和有點喜歡相互交織的基礎上,本來三足鼎立、穩如泰山,這下,一隻“足”突然就這麽憑空的沒了,那點穩固也變得搖搖欲墜,讓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該用什麽再頂上。
心裏一陣的兵荒馬亂,一股暖流卻暗暗滋生,不緊不慢的遊過了周身脈絡。
她突然有點不敢去招搖丘見他了。
此時,紅香坊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外,兩隻小寒鴉正擠在一起偷偷像屋內看去。
“你輸了,非墨哥哥來紅香坊果然是為了找壞女人!”
“好了,好了,算你贏,下次我也不吃翠姨的桂花糖就是了。”
“你說,咱們要不要告訴殿下?”
結果,還沒等另一隻小寒鴉回答,門就突然被從裏麵推開來,兩隻小寒鴉暗道不好,剛要逃跑,就被一左一右拎起後腿倒吊了起來,任它們如何撲打翅膀,也隻能向徒勞的蕩來蕩去。
一個尾音上揚的聲音沙啞道:“你們要告訴誰?”
兩隻小寒鴉立刻停止了掙紮,充分發揮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優良傳統,諂媚道:“非墨哥哥,我最近不知怎麽了,眼睛總是看不清東西,我可什麽都沒看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