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威利索地割了張獻忠的腦袋，用一件布衣裹好，這是要準備送往京師的。
空氣中彌散著刺鼻的血腥味，和壓抑的死亡氣息。
秦書淮又將目光落到李自成身上，道，“李闖王，本公給你兩條路選。其一，本公派人縛你進京，聽候皇上發落。其二，本公可以讓你自我了斷，同時保你一具全屍。”
李自成微微一怔，沉默了一秒，才道，“國公爺，何以要對李某如此仁慈？嗬嗬，倒是讓李某羞愧難當了。”
秦書淮道，“在本公看來，各路流寇之中唯有李闖王算得上一代梟雄。本公跟你過，若是沒有本公，你或許能另有一番作為，隻可惜你生不逢時。無論如何，本公都敬你是條漢子。這兩條路何去何從，你自行選擇吧。”
“嗬嗬，哈哈哈！”李自成仰長笑，笑聲淒厲而豪邁，“國公爺，李某一生未有什麽值得人言的功績，反而人人都李自成是個忘恩負義、殺主求榮的東西，卻不想在臨死之前，能得國公爺如此評價！李某值了！值了！”
秦書淮心道，那隻是沒給你機會。如果給你機會，紫禁城你都能打下來。
李自成笑罷，指著洞外的一片蒼翠道，“國公爺，你看此地群山延綿、綠蔭處處，又幽靜脫俗、鳥語花香，可是睡覺的好地方？”
秦書淮點了點頭，“確是不錯。”
“那麽，李某就先在這睡上十八年了！十八年後，李某還是一條好漢，待彼時來投國公爺麾下，報答國公爺今日的恩情，如何？”
“嗬嗬，若有那一，本公自是歡喜。”秦書淮完，對眾人道，“給闖王些體麵，全軍退後百步。”
“不必了！”李自成大笑三聲，然後對秦書淮喊道，“國公爺，李自成去也！”
罷，他掏出隨身的匕首，一刀插入了自己的心髒。
抽搐了一會之後，他終於閉上了眼睛。
臉上，並無扭曲和痛苦，甚至在平靜之中，略帶一絲笑意。
剩下的一眾流寇見此，紛紛拋下了兵器。
聯軍士兵一同而上，隨即將他們統統拿下。
三邊匪患，終於徹底平定了。
帝國身上的三大膿瘡，終於徹底痊愈了一個。
秦書淮對孟威道，“老孟，找人挖個坑，把李自成埋了。”
孟威雖不知道秦書淮為何對李自成這般優待，但還是毫不遲疑地道，“屬下遵命。”
大軍清點俘虜，打掃戰場，又追捕了一陣漏網之魚。
到黑之後，就收兵了。
可能有些許流寇僥幸逃脫，不過如今李自成、張獻忠都已死，三邊百姓也無心從匪，放過他們也無妨了。
孟威來報，總計抓了四千多俘虜，來問怎麽辦。
秦書淮不假思索地道，“老辦法。”
孟威又問，“哪個老辦法？”
老辦法有兩種，早期的“老辦法”是一個不留統統正法，後期的“老辦法”則是隻殺頭目，然後把精壯的普通流寇收編，至於老弱殘兵和麵相刁滑的，要麽活埋要麽讓他們自生自滅。孟威吃不準秦書淮是指哪個，故而有此一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