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亭,佟薑戈獨坐一隅,將東花廳眾佳麗才藝盡收眼底,眼到,手到,心到,落筆有神,一幅幅絹畫一蹴而就,轉手遞給了身邊的大吉。
大吉小心接了畫,愛不釋手。
呂夫人捧茶,就站在歸雲亭下候著,不敢貿然上去打擾。
管家娘子觀察了有一陣子,佟掌媒一旦凝神作畫,鮮少和誰有交流。
兩個多時辰過去,佟掌媒始終保持站立作畫的姿勢不曾變過,更不曾與她的婢女大吉有過隻言片語交談,兩人配合默契。
佟掌媒每畫一幅,那個叫大吉的婢女就收一幅,間或,大吉持帕為佟掌媒擦額頭浮汗,小心翼翼,畢恭畢敬,期間,兩人始終不曾有過交談。
適值呂清容之父,汴梁知縣呂良正呂大人從衙門回來,聽管家說家中正在宴客,還都是女客,故而選擇回避。
前往書房途中,路過歸雲亭,呂大人瞥見亭中二女,倏然止步。
但見亭中一妙齡藍衣女子貌似正在作畫,在藍衣女子身邊,青衣婢女凝定不動,而自家夫人就站在歸雲亭下,捧著茶盞候著。
“嘿,稀罕了。”能讓他家夫人親自奉茶,這人怕是來頭不小。
呂大人抬腳走向自家夫人。
“此係何人?”
呂夫人抬手掩了他嘴,指指上方,搖頭,阻他說話,免得驚擾了佟掌媒作畫。
與呂大人一道回府的還有縣衙捕頭淩懋行淩捕頭。
淩捕頭難得見到自家大人吃癟,哧的一聲笑出聲,得到來自呂大人夫婦一記瞪視,淩捕頭抿嘴,將那笑意強憋回去。
佟薑戈正在亭子間安心作畫,突然受到外物驚擾,筆下微頓,正在烹茶的呂清容手指上滴了墨,佟薑戈搖頭,歎氣。
大吉扭頭看向歸雲亭下笑聲來源者,狠狠翻了一記大白眼。
淩捕頭恰好望向這邊,迎上大吉不善的目光,淩捕頭十分抱歉,微笑,抱拳,打揖。
原來竟是這大塊頭在搗亂。
不笑,會死啊。
活該被大吉姑娘瞪啊,呂夫人剜了淩捕頭一眼,心中暗爽。
淩捕頭悻悻收回目光。
待那帶有殺氣的眼神轉過去,淩捕頭又望了過來,她們是什麽人?竟讓他們夫人服服帖帖在下方幹候著。
此是何方神聖?呂大人對歸雲亭中主仆亦好奇的很。
收到自家夫君的眼神詢問,呂夫人索性以手指在他掌心寫了一個‘佟’字,呂大人詫異,莫不是中書令,佟大人千金?
淩捕頭搖搖頭,不大可能。
佟大人就一個閨女,而且年前就出嫁了,大人不是還有隨禮。
這藍衣女子做未婚姑娘妝扮,顯然不是佟家千金。
可她又會是誰呢?
呂夫人惱自家夫君遲鈍,故意賣起了關子。
淩捕頭凝神冥想,東花廳方向傳來眾佳麗歡笑聲,淩捕頭再看看歸雲亭,突然就明白了,他知道藍衣女子是誰了,她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佟鋼牙,佟掌媒!
佟掌媒有兩個得力助手,是一對雙生姊妹花。
這位青衣姑娘會是其中哪一個呢?
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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