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躍回到東院時,天色已然大亮。
公子就坐在‘得真亭’,在跟自己下棋,神情專注,也不知他是一宿沒睡,還是剛剛早起。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公子在等她回話。
魚躍提步上了‘得真亭’,尬立了一會兒,見他拈了一枚黑子,略略停頓,眼尾瞅她一眼。
這個眼神,表示匯報要開始了,魚躍道:“已經打探清楚,梁翁須的畫像早在第一輪,就被阿薑姑娘篩掉了,至於畫像為何會出現在待選冊,好像是那對雙生花無意中夾帶進來。”
魚躍偏頭,見他還是沒甚大的反應,看來得下點猛料才成。
“給梁翁須畫像的,正是阿薑姑娘本人,畫中背景,正是呂大人家東花廳水榭。”
阿薑姑娘不是諂媚梁翁須,而是心疼她的作品。
聞人臻身子一僵,原來那副畫出自她的手筆,她為何當時不解釋?
“她可有要你代為轉達的?”
魚躍答得幹脆:“沒有。”整個晚上,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阿薑姑娘隻是個聆聽者。
“怎會沒有?”
“就是沒有。”有也不告訴你,做錯了事,擰身走人算怎麽一回事?
“你再好好想想,肯定有什麽被你遺漏。”
公子讓想那就想吧,魚躍撓撓額頭,她想起來了,還真有:“走時我還特地問了,問她可有什麽話代為轉達公子,阿薑姑娘說了兩字,沒必要。”
“那是三個字。”會不會數數。
“沒必要是我口述的,阿薑姑娘原話是:不必。”
魚躍話外之音再明顯不過,是他讓阿薑姑娘蒙受不白之冤。
聞人臻幽幽一歎:“是否連你也覺得,我過分了。”
偷瞄了他一眼,魚躍如實道:“公子確實有點兒……過了。”
那是魚躍不解當時情形,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讓他忍不住噴火。
一副破畫,緊張成那樣,他想不想歪都難。
“手怎樣了,要不要緊?”
魚躍忙將手藏起:“不打緊。”魚躍猛然醒悟過來,公子問的不是她的手。
“不礙事,還好公子當時未下重手,嗯……重腳,待過個幾天,坐了痂,也就沒事了。”
這還叫不礙事?
魚躍吐吐舌頭。
“不會撫琴,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
“阿薑姑娘莫名其妙傷了手,總要向眾人有個交代。”她也是為了幫阿薑姑娘遮掩,才鬥膽代阿薑姑娘彈了一夜琴,讓眾人誤以為阿薑姑娘手傷,是練琴所致。
“抱歉,吵到公子,魚躍知錯。”
聞人臻挑眉:“她給你包紮的?”
“嗯。”
魚躍亮出包紮的雙手,咋樣,咋樣?
聞人臻舒眉一笑:“手藝不錯。”
嘁!
好話還是留給阿薑姑娘聽吧。
講真,阿薑姑娘的手藝真不咋地,不過也不能怪阿薑姑娘,她十根手指都包了起來,要幫她包紮,確實有難度。
“不是有指套的?”
“嗯,有的,隻是,阿薑姑娘十指纖細,都怪我指骨粗大,手指太糙,容不下啊。”
魚躍將指套呈上。
見不到阿薑姑娘,聊以指套慰相思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