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火急火燎衝進來的時候,佟薑戈歪在炕席上小憩,手裏捏了話本子,懷裏還有一碟瓜子,眼睛雖閉著,人卻是清醒的:“我的樣子像是有事?”
她就知道大利那張跑風的嘴閑不住,到底還是把大吉給招了來。
“老板手當真沒事嗎?”
大吉明明記得她把指套放在琴台的匣子裏的,怎麽會沒有呢?
“你再想想指套放哪兒了?”想讓大吉閉嘴,還不簡單。
大吉找遍了屋子,也沒找著,到底擱哪兒了呢?
佟薑戈嘴角微勾,翻身,麵牆而臥,說:“別找了。”指套被魚躍給順走了,旨在製造她丟失指套,才會不慎傷了手的假象。
大吉怏怏退了出來。
適值馮興兒拄了拐,一瘸一拐來了,語氣衝,且急:“聽說阿薑手被琴弦割傷了,很嚴重麽?”
大吉抬臂,阻他進去探視。
“我就看一眼。”他是探病,不幹別的。
馮興兒還欲強闖,大吉說:“你千萬別犯渾,自打老板及笄以來,就不許異性踏進她的這方小天地,表少爺也不讓進呢。”老板的閨房他也要闖麽?
“我就是放心不下,瞧瞧她我才放心。”
大吉說:“老板正養神呢,看似也不甚打緊。”
“果真沒事麽?”
“不會有事啦。”老板果然沒說錯,馮興兒這人還蠻熱心腸的。
“唉,都怪我這腿斷的不是時候,要不然還能多跑幾單,阿薑也就不用那麽操勞。”
大吉汗顏:“馮媒探已經做得夠好了,反倒是我和大利總給老板添亂,什麽忙也幫不上。”
說到幫忙,馮興兒給了大吉一方藍底白花小布包,“大吉,能幫我個忙不?”
“什麽事?”
“阿薑聘我做媒探,我打心裏感激她,這是我對她的一點表示,你幫我給她。”
領了多年工錢,她們姐妹竟然都沒想到給老板表示下,到底還是馮媒探腦子活。
“中。”大吉爽快應承。
佟薑戈歪在炕席,一邊嗑瓜子,一邊翻話本子,看到返回的大吉,佟薑戈一不留神就咬到了手指。
“呀!”大吉就要幫她看手,佟薑戈一點怪她的意思也沒有,隻問:“你怎麽又回來了?”
“哦,剛在門口遇上馮媒探,他感念老板賞他一口飯吃,故而讓我捎來一份謝禮給老板。”
謔,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佟薑戈翻了一頁書,懶洋洋道:“擱桌上吧。”
大吉回到茶樓,就聽到大利大呼小叫:“哎喲喂,馮媒探,穿新鞋啦。”
馮興兒今天穿了新鞋,大吉和陶大花都瞧見了的,誰也沒吭聲,隻有大利發現他的變化叨叨個不停:“不大不小剛剛好呢。”
大利認出那雙鞋恰是陶大花做的那雙,心道,他們已經和解了?
佟掌媒竟然將鞋送給了他!
陶大花有些窘迫,眼神躲閃,不敢看大吉大利。
大利今兒難得口緊,沒把這事捅破。
大利早都憋壞了,可她不敢說,搞不好,那兩個下不來台,又當著她和大吉麵開撕,那就是她的罪過。
馮興兒跺跺完好的右腳,更加嘚瑟:“好看吧。”
大利說:“好看,馮媒探今兒可真精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