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六,陳柳兩家約定納吉的喜日子。
佟薑戈帶著合婚庚帖,隻身來了太裕陳家。
陳家大郎與柳央八字相合,陳家大奶奶曹氏高懸的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地,陳柳兩家的親事正式提上日程。
曹氏有感佟薑戈來往汴京太裕,舟車勞頓,故而與柳大娘子協商,當日,陳家向柳家過大禮,順帶下聘,陳柳兩家婚期就定在今冬臘月初六。
由此,陳柳兩家正式締結婚約。
佟薑戈一天內奔走於陳柳兩家,早已疲累不堪,席上又來回喝了兩家喜酒,腿有些打擺子。
鐵牛驅車來接佟薑戈的時候,已逾未時三刻,佟薑戈靠在柳大娘子的軟榻上小憩了會兒,人將將清醒。
俗話說,六月天,姑娘家的臉,說變就變。
晌午還是豔陽高照,待到了午後,天空飄起了零星小雨,繼而,演變成暴雨傾盆,原本炙熱的酷暑天,因了這場雨,竟也添了一絲清涼。
佟薑戈酒勁過去,人亦清醒。
柳大娘子與曹氏二人覺得天黑路滑,不放心她回去,一再挽留,佟薑戈還是堅持回城,並於當夜,牛車冒雨抵達甘井客棧。
適值柴日進出門收賬,遇雨,未歸。
季先生和鬥金迎熱情接待了她,安排她在天字號房住下。
天色已然黑透,成衣鋪早都打烊,鬥金瞧了半天,裏麵沒人應聲,掌櫃的應是回家去了,鬥金又跑了兩家成衣鋪,均歇業關門。
無法,鬥金隻得冒雨去了趟‘正氣堂’,向霍霄遲借了身成衣回來。
佟薑戈身量與霍霄遲相若,穿了她的衣裳肥瘦正合適。
換了衣裳,沒多久,鬥金再次上樓來了,敲門,“阿薑,白管家來了。”
甘井的白姓人家,除了白印,再就是白印他爹。
“白平商?”
“對,就那老東西。”
佟薑戈淋了雨,身上有些發熱,頭暈目眩打開門,問:“他來做什麽?”
“還能因了什麽,肯定衝你來的。”
“……”
“陳柳兩家換親,你居功至偉,這事在甘井早就傳開了,況你又是楊家未來少夫人,白平商自是奉了楊老太爺命令請你過府。”
鬥金說得一點沒錯,白平商還就是奉了楊老太爺命令來的。
“就跟他說我歇了,改明兒再過府向老太爺請安。”
“平商奉老太爺命前來接佟掌媒。”白平商久等不見佟薑戈下樓,趁季先生不備,竟自個兒尋上樓。
佟薑戈乍見白平商,頓時勾起不快往事。
楊老太爺在世時,白平商還遵她一聲少夫人,待她也還算恭敬,可是,楊老太爺剛過世,白平商就轉了風向,唯楊老夫人馬首是瞻,處處刁難她。
白平商為討好楊老夫人,克扣她月銀不說,連冬日取暖用的木炭都一並省了,害她雙手因此生了凍瘡,每逢隆冬時節,雙手雙腳就滿布凍瘡,痛癢難耐。
佟薑戈清楚白平商為人,再見他,自是沒好臉。
“我在此處住的甚好,就不過去叨擾老太爺,辛苦白管家跑這一趟,鬥金,送客。”
嘿,這丫頭反了天了,這是跟他在說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