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拎了火鉗,自碳灰中取出烤熟的毛栗子,破殼,剝皮,放進路邊的青花瓷碟子裏,時不時望過來一眼。
柳大娘子手掩嘴角,就湊在佟薑戈耳邊在與她低聲咬耳朵。
讓她也聽聽怎麽了嘛。
柳央在廊柱外招手,叫和和出來下,和和將剝好的栗子放在佟薑戈麵前的小幾上,指指火盆,就出去了。
柳大娘子瞧了和和背影一眼,就說:“這丫頭是他給你使的吧。”
“嫂子眼睛也忒毒了。”這都能看出來。
“這丫頭走路腳下輕飄無聲,想來是個練家子。”
“我曾給人擄過兩回,再者大吉又出了那事,故而他就遣了和和美美來我身邊照應。”
“他待你倒也上心,難聽了說,他這是給你身邊安了眼睛,你倒實誠,你就不能給他那頭也安雙眼睛,你就對他那般放心?”
佟薑戈笑笑,這個還真沒想過。
柳大郎進來說:“午晌準備好了,請佟掌媒移步餐房。”
“奈何沒見到植祿?”
“哦,他在夥房幫阿央燒火呢。”
柳大娘子一噎:“這倒是個人精。”
“植祿心疼阿央,嫂子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佟薑戈笑著扶柳大娘子出門。
和和已經幫著將菜端上桌,最後一道湯,是霍植祿親自端來的。
佟薑戈瞧了霍植祿那張臉,偏頭笑了。
霍植祿眼珠子骨碌一轉,佟掌媒笑什麽哩?
和和早先看見了,也沒點破。
柳大郎是個實誠人,站起來就要幫忙,“植祿啊,你臉上沾了鍋灰。”腳背疼了一下,竟是被自家媳婦踩了腳了一腳,將他拉回位子,不讓插手。
“多事,哪裏用得著你。”柳大娘子掩嘴,咳了兩聲,強自忍了笑。
柳央洗了手,解了圍裙最後進來。
霍植祿拍拍身邊位子,喚:“阿央坐這裏。”
“你的臉!”柳央掏了帕子,幫霍植祿擦臉上鍋灰。
霍植祿笑嗬嗬的齜牙笑。
柳央就說:“你別動,沾到牙了。”
霍植祿乖乖站好。
“沾點茶水就掉了。”柳大郎遞了杯子過來。
柳大娘子重重咳了一嗓子,偏頭看佟薑戈,以手掩臉,簡直沒法看了,太辣眼睛,當我們大家夥都是死人咋的。
佟薑戈但笑不語。
“真沾到牙了,還是洗洗吧。”柳央拉了霍植祿走了。
柳大娘子就是好一通埋怨:“嫁嫁嫁,隻要植祿現在求娶,我立馬嫁,絕無二話。”
“是不是太急了點兒。”柳大郎還是覺得按部就班的好。
柳大娘子說:“你瞧瞧她,當著咱們麵都黏糊上了,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還是早嫁早安生。”
“娘子說的對。”
“我本來就沒做錯,錯的是陳,折家,要不是折可久出爾反爾,我們阿央也不至給人在背後戳戳點點,好好一個姑娘白白便宜了霍植祿那廝。”
“植祿也挺好的。”佟薑戈抿嘴淺笑。
柳大娘子笑笑:“差點把你給忘了,嗨,我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我沒有針對植祿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植祿這小子運道好,遇上我們阿央,真真好福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