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婉身子晃了下，很快在肖勁言的支撐下恢複了平靜。
裴如風抱膀往椅背上一靠：“送我去審計署，我去那邊拿車！”
既然有免費的車子，他也沒必要不用，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臭小子，你也對如婉這麽深的敵意！”肖勁言在旁邊開口，很不讚同。“不了解其中的苦衷——”
“切！”話沒說話就被裴如風很不客氣的打斷，斜眼瞥了一眼肖勁言，又看看商如婉。“肖叔，看在肖恪的麵子上我叫你一聲肖叔，可別真拿自己當長輩。說真的，我可不打算認泰山的！歐陽希莫那老男人我勉強尊重一下。姓程的和您一邊涼快去吧。你們這些閑人，我真沒工夫浪費時間。這麽費盡心思地從上海跑來，幹嘛？認女兒？覺得有必要嗎？當初對婚姻不負責，現在來認孩子，這些人就得認你們啊？”
裴如風說的不隻是泠鳶，包括肖恪姐弟。
肖勁言和商如婉被說的都是一愣，明白裴如風的意思，氣氛有點沉悶，肖勁言再度開口語氣也變得嚴肅許多：“陽子，我們過來，真心關心泠鳶，你就不能從中斡旋一下嗎？”
“別說的那麽高尚！”裴如風冷冷一笑：“當我真是三歲孩子啊？每個人都有苦衷，當初怎麽決定的，就該知道結果，想見泠鳶，也用十年來贖罪。那麽狠心把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丟棄，不聞不問，以為給了紅楓就給了整個世界了啊？現在想起來孩子了，早幹嘛去了？叫我斡旋一下，我又不是維和警察，世界和平的事，您去火星上倡導吧，我沒那閑工夫！”
說話間語氣尖銳，充滿了敵意地瞥了一眼商如婉，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人，丫的說的比這難聽，這都口下積德了。
“陽子，怎麽說她們都是母女，你沒權利給泠鳶做任何的決定！”肖勁言歎口氣，“不是我要替如婉說話，不是偏幫她，這些年，她的確很苦，一個女人走到今天很不容易！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也容不得她帶著泠鳶走啊！”
裴如風不說話，斂著眼，左手屈指一下一下地敲著他的膝蓋，等待肖勁言把話說完。
“如今時機已經成熟，母女關係修複，對泠鳶也是好的，至少讓她知道，她媽媽不是不愛她！”
裴如風冷眼看著肖勁言，忽然張口問道：“叔，你去過徽州嗎？”
肖勁言被這跳躍性的話問得一愣。“去過，怎麽了？”
裴如風涼涼的瞥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冬日的街頭，然後慢聲說道：“那一定見過徽州有很多的牌坊吧？那一道道牌坊立得可是實打實，沒有一個是立了牌坊又去幹別的不正經勾當的！我的意思，明白嗎？”
肖勁言眸子沉了下去。
“既然幹了別的勾當，也就別想立牌坊的事，這年頭，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已經糊弄不住年輕人了！一天看不透你，我三天還看不透你嗎?多少苦衷，去廟裏寺裏找菩薩說去吧，我和泠鳶真的很忙，沒時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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