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邁進後院,崔律兒那刺耳的尖叫聲從遠處傳來。
崔律兒將筆紙悉數扔在地上,墨汁散在大理石上,暈染出一層層暗紋。
許戍言險些忘了,這崔律兒住在後院最靠前的地方。不過是路過而已,輕輕抬眼,便看到了這樣心煩的畫麵。
清荷第一個沉不住氣,扶著許戍言朝裏麵去了,怒目瞪向崔律兒,“崔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裏辱罵王妃。”
她聲音不小,跟隨在建寧身邊,多少拿出了宮裏嬤嬤的架勢,將那崔律兒嗬的一愣。
過了好一會兒,崔律兒才回過神來,扶住一旁的丫鬟,給許戍言行禮,狠狠瞪了眼那丫鬟,要不是她見到許戍言沒提醒自己,她也不會破口大罵。
罵她的是許戍言的貼身婢女,崔律兒倒是沒敢造次。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等著許戍言訓話。
許戍言看著打翻的墨汁,眼裏閃過一絲陰翳。
至於一旁的崔律兒,她也沒放在心上。不過是上不了門麵的小手段,翻不起什麽浪花來,再說,如今她不要這王妃的位子了,懲治崔律兒自然也沒了意義。
許戍言沉默了半晌,什麽也沒說,便出了院子。
沒有被訓斥一頓,崔律兒倒是有些不甘心了,眼裏閃過些疑惑,更多的是狠厲。
“她這是什麽意思?”崔律兒穩了穩心神,坐在了椅子上,問著身邊的綠兒。
那綠兒眼珠一直轉個不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望著許戍言的背影,“莫不是因為嚴小姐的事傷心過度?”
綠兒的一番話讓崔律兒醍醐灌頂,兩手拍在腿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她恨透了許戍言,如今總算是有人來製她了。
“娘娘,您是禦史大人的嫡女,比那嚴月兒身份並不低,等許戍言落台後,可要好好表現才是。”
綠兒貼近崔律兒,浮在她耳邊咬著舌根。崔律兒坐在椅子上,一顆心卻七上八下,一個小丫鬟懂的,她自然也懂,可如今許戍言落魄了,她還是覺得落井下石比較好。
許戍言來到呂萌院子裏時,隻見了卿穗一個人,卿穗坐在涼亭裏彈著古箏,眼裏盡是傷情。
見許戍言過來了,卿穗才起身行禮,“王妃,你身體可有恙?”
那日許戍言和廖意被困雪山,卿穗本想同他們一起去找,卻不敢違抗了重浮的命令,一回重王府,便遇到了嚴月兒,知曉了這一番事後,也暗自憂傷著。
“放心吧,我沒什麽事,隻是廖意…”回來經曆了一些事,險些讓許戍言忘記了廖意,廖意被雪狼抓傷,不知道嚴不嚴重。
一聽廖意受傷,卿穗眉頭緊皺,許戍言如今正暗自傷神,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呂萌呢,她還在裏麵不出來?”許戍言抬頭看著緊閉的門,歎了口氣。
早知道那日嚴炙會去,她說什麽也不會帶上呂萌。
卿穗搖了搖頭,呂萌自從知道許戍言遇險的事後,便自責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去,她也知道,許戍言答應這場宴會,是為了讓她散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