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茫聽著聲音急,進屋也是匆匆,見到夜十一臉『色』不佳,她更是先慌了幾分:“大姐有何吩咐?”
“南張讓鴿子送來的信兒,除了花督主跟在『毛』丟身邊之外,可還了什麽?”夜十一急聲問道。
阿茫回道:“沒了,就了花督主。”
夜十一心如擂鼓,想著花雨田對殷掠空的心思到底是怎樣,她絲毫沒有把握,許多事情噩夢中沒有的,猶如失了先機,又事關殷掠空生死,足讓她心煩意『亂』。
她慢慢坐回榻上,也示意楊芸釵坐回去,爾後沉默了下來。
阿蒼一直在屋裏侍候,聽著全過程,事關殷掠空安危,她家大姐會『亂』成這般,她並不意外,加之阿茫的情況並不樂觀,浙江隱藏的危險,還有花雨田這隻不明意圖的惡鬼,皆環繞在殷掠空身邊,連她的心都提到了喉嚨口。
南張捎來的消息剛到不久,夜十一還來不及差星探與她通氣,這會兒聽到,她心中所想所憂與阿蒼無不同,在榻上重坐下,也是繃緊了全身。
“立刻給南張回信兒,就……”夜十一沉默了有片刻,方緩緩開口:“隻要花督主能保『毛』丟周全,做為回報,我會助花督主查清連總督連都給事中的意圖,連帶的,楊總督也一並理清!”
阿茫應諾,完了不解道:“大姐,南張在信中,花督主表明不會讓『毛公子少一根頭發……”
“花督主接近『毛』丟,那樣對南張,到底有何意圖,現今完全不明。”夜十一五指收攏握成拳,越握越緊:“是一回事兒,真正做是另外一回事兒,不會讓『毛』丟少一根頭發,那是在安平的情況下,倘真遇到危險,花督主會怎麽做,誰也不好……”
她抬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阿茫:“我不能拿『毛』丟的『性』命冒險,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阿茫明白了:“是我笨,我馬上給南張捎信兒!”
阿茫出屋去,阿蒼問:“那要是花督主不做這個交易呢?”
“不會。”楊芸釵接下話,“目前為止,廠衛都在查連可歡,連可歡隻是個中間扭帶,牽連出幕後方是廠衛查的重點。特別是花督主,大姐姐不是了麽,以花督主在離京之前的東廠各種行動,能這般積極,連連都給事中都讓淩千戶徹查,可見這已然是皇差。既是皇差,總有個時限,拖得太久,莫連家如何,花督主自個便得先在禦前吃罪!”
夜十一也是這般思慮:“沒錯,花督主一定會同我做這個交易。”
阿蒼沒有再,楊總督還好,倘大姐伸手管上連總督之事,她總覺得有些冒險。
像是看穿了阿蒼的擔憂,夜十一隨後道:“你別擔心,清理楊總督,早在我為了拉攏董大將軍而算計楊將軍那日起,我與楊總督早注定有這麽對上的一日。至於連總督,你以為楊總督會突然給田祭酒一封書信,倘不是田祭酒自覺不妥,有意放出風聲,以楊總督此舉做得那般嚴密無縫,其意圖不可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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