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勸我離開帝都?”
“鷲尾已潛入帝都三日,差不多也該帶著消息回來了。我隻是想勸陛下冷靜地想一想,此時的帝都除了行刺葉知秋能讓陛下暫解心頭之恨,並沒有任何能讓碧海國脫離苦海的益處。相反蘇學士過,葉知秋有與大巫神溫蘭聯手的計劃,倘若如此,也許葉知秋的計劃能夠使伊穆蘭人將注意力轉向蒼梧國,而在後方的太液國都會露出破綻也未可知,這才是陛下該謀圖的戰場。”
朱芷瀲沒有話,她伸手觸摸著冰涼的墓碑,感受到的隻有地下無聲的回應。
這陛下二字,何其沉重。
“你得對,悲傷和鬱悶不能為碧海國帶來任何益處。暗中窺探行刺,終究也隻是刺客所為。而我,是個君王。等鷲尾回來,咱們再看看該如何行事。”
秋月見朱芷瀲站起身來就要離去,不禁問道:“陛下現在要去哪裏?”
“去看看那兩個孩子。以後,他們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他們的母親。”
秋月忽然大聲喊道:“陛下!”
朱芷瀲回過頭來,以為他還有什麽事要。
秋月遲疑了片刻,鄭重地答道:“我也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來看待,護他們一生平安。”
朱芷瀲有些意外,報以微微一笑:“謝謝你。”
這是這幾以來秋月第一次看到朱芷瀲的臉上有了些笑容。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忽然許下這樣的重諾,因為話出口時,他才聽清自己了什麽。
不過,她終於肯笑了,那便好。
太子妃安葬之後,蘇曉塵和朱芷瀲便暫時在兩位老太妃的屋舍邊上租了兩間房舍,以方便照看孩子。畢竟都是不經事的年輕人,不似老太妃們知道該怎麽給孩子喂食怎麽換尿芥子,隻能是跟著邊帶邊學。
曹習文一直心神不寧地候在屋子裏,離父親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讓人覺得度日如年。他除了盯著屋外的茫茫雪地,想不出任何辦法。
他越來越覺得,這世上什麽都不重要,隻有爹和奶奶才是最重要的。隻要爹能平安回來,哪怕就此隱沒山林,他也心甘情願。
起來,他並非不知道自己看著雪地裏的時候,身旁還有另一個人正在看著自己,但他什麽也沒有心情去與她話。
葉知秋之女的身份讓他對葉茵始終如鯁在喉,他甚至覺得自己隻要和葉茵多幾句話,就是一種對父親的叛逆,所以他隻能當成沒看見。
你是你,你爹是你爹。
這句話就算曹習文過,但想要做到仍是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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