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沒有能見到聖上與昭王。
據萬貴妃所說,自賢妃病故以後,昭王便被陳公公關在清寧宮中,由司禮監擇定的人輪番看守著,未經陳公公親允,任何人都不得進出,著實與圈禁無異。
昭王殿下少年喪母,又遭禁錮,於東宮啼哭不止,哀嚎之聲徹夜達旦不絕,實在令聞者不忍。
但聖上卻並不似外間揣測那般受困於閹黨。
相反,賢妃仙逝當晚,是聖上主動以“思念愛妃,悲傷之至”為由拒絕了一切朝見。
這其中,亦包括陳世欽。
聖上命人用一盞鎏金鑄銀的缶盛酒上殿,又在殿中擺滿蘭芷芳草,焚香起舞,祭酒當歌,以奠賢妃芳魂。
倘若陳世欽在殿外問話,便擊缶作答。
乍聞此訊時,嘉鈺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隻覺啼笑皆非。
父皇果然是在等,等一個可以逆轉局勢的喜訊。
但並不如蕭蘅蕪所圖謀的那樣。
父皇在等的,是二哥在東南決戰的捷報。
隻要二哥能掌控局勢穩坐南直隸,陳世欽就不敢得寸進尺,一切就還尚有可搏。
但這一點,陳世欽也一定知道。
這老閹狗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撓二哥,甚至很有可能會為此命手下那些東廠爪牙傷害二哥。
隻想到二哥如今是身處何等險境,嘉鈺便是五內俱焚。
如若能夠,他也想二哥能夠立刻回來,全須全尾地回到他身邊,讓他親眼瞧著守著,才能安心。
可他明白這樣是不行的。
每一個人都在煎熬中搏命。他也隻能熬著等著,直到二哥終於歸來的那一天,親手為二哥打開通向奉天大殿的最後一扇門。
“你去把曹閣老和外公請過來。”
他出神了好一陣,回頭看向仍然跪坐在地上的蕭蘅蕪。
蕭蘅蕪眼眶裏還浸著淚水,眉宇間卻全是倔強,咬牙不肯發出聲響。
那模樣叫嘉鈺好不是滋味,不由又擰起眉,沉聲斥責:“連死都不怕,哭什麽?給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蕭蘅蕪聞聲搖搖晃晃站起來,就低著頭拿手抹了兩下麵頰眼角,轉身疾步出了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