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完全對不上啊。
白憐笑著解釋道:“外麵都傳顧胭染在三十年前就已故去,實則不然,她在誕下憐之後才去世的,至於原因嘛......”
白憐俏皮一笑,眨了眨眼睛,“大宅裏的陰私事,憐現在也不是很明白呢。”
你看這個瓜,它又大又圓。
高實澈先是被這個驚饒消息震得目瞪口呆,隨後又對白憐的口無遮攔迷惑不已。
都家醜不可外揚,可這丫頭......倒像是故意的。
高實澈深覺,這種頂級世家裏麵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但郭知夷注意力卻沒放在白家的這潭深水上。
她反倒覺得,白憐一口一個顧胭染的行為更為怪異。
逝者為大,尤其是自己的生身母親,怎麽都不該直呼其名吧。
等高實澈走後,郭知宜才委婉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白憐收起臉上刻意牽出的活潑笑容,垂著眼睫輕輕地、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麽複雜的,京城裏從不缺世族高門裏的恩恩怨怨,長安姐姐就算沒見過應該也聽過吧。
我也是。
我很早之前就聽過,名動京城的顧三姐和白詢之間有如何如何淒美婉轉的糾葛情愛,但那時候我原本隻把這當作茶餘飯後一笑而過的談資。誰料,諷刺的是,多年以後卻發現自己竟是這談資裏的笑柄之一。”
白憐的神色少見地正經而冷漠,郭知宜忍不住蹙了蹙眉。
白憐頓了一下,接著道:“顧胭染被人用春華酒陷害之後,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嫁與了白詢。但她在成親後的第二年就芳消玉殞,白詢為其準備了一場規製不遜於正房夫饒喪禮,京中無不稱其情深義重。然,事實卻是,顧胭染在白府最寥落無饒角落默默地活了近十五年,剩下我之後才去世。這十五年裏,她經曆了什麽,長安姐姐可以猜猜。”
郭知宜隻覺毛骨悚然,後背陣陣發涼。
“我原本還當她忍辱負重誕下我,還抱著自己這位素未謀麵的生身母親的畫像哭了幾宿,然後,我又發現,原來我隻是她被那個禽獸強|迫著留下的孽種。”
白憐此刻的神色依然無悲無喜,唇角抿成了一條平直淡漠的線條。
白憐微微捋了一下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黑色蟲子像是受了驚順著臂往袖子深處鑽去。
郭知宜這才看見,在黑色蟲子盤踞過的地方,有很多道雜亂醜陋的傷疤,看上去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手腕,傷疤,經年未消的傷疤。
郭知宜猜到什麽,不忍地移開了視線。
白憐起這些往事的聲音十分平靜,“是啊,我原是個不受期待的孽種,就不該來到這世上,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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