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一頓,旁若無事地收起幾上的藥碗,笑著告辭。
白憐出去後,李榮推門而入,站在門口停頓片刻,朝外望了望,掛著一臉疑惑看過來,“聽你醒了,我過來看看。”
“多謝元帥關心。”
李榮抬手做阻攔狀,“等等先別謝,你先你是不是欺負憐丫頭了?我看她哭著出去的。”
憐丫頭?
白憐在裝乖賣巧、拉攏人心上還是一貫的得心應手。
也不知才來了幾日,就能讓李榮出這樣庇護的話來。
李銳並不相信白憐會哭著跑出去。
“她為何在此?”李銳按著眉頭道。
“自然是為了給你治傷。”
“治傷?”李銳緩緩放下搭在眉骨上的手,“為何是她?”
“你的傷軍醫治不了。”
“別看這丫頭年紀不大,真本事倒不,另一重身份竟是神醫穀的少穀主。她這樣的身份,照理已經不是真金白銀能夠請動的了。可是偏偏一聽受重贍是你,立馬從京城趕過來,晝夜兼程,一路上累死了七匹馬,趕到第一件事兒就是先給你把脈,氣都沒喘勻呢。”
李榮拍了拍他,語重心長:“郡主專門寫了信讓我好好照顧這丫頭,可就算沒有郡主的信,在我看見這丫頭把完脈就昏倒過去的時候,還有這丫頭拖著病體給你治贍時候,我滿腦子都隻剩下了心疼。”
李銳沉默不語。
“站在你的角度,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為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站在她的角度,我有一個女兒和她年紀差不多大,我看她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李榮歎了口氣,話間頗有些循循善誘之意,“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一個臭子付出這麽多,結果臭子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她氣得哭著跑出去……”
李銳歎氣,“是我的錯。”
李榮臉色一變,按在李銳肩膀上的手陡然施加了幾分力氣,聲音冷嗖嗖的,“所以你子承認剛剛就是欺負憐丫頭了吧?啊?李銳?你好大的本事!”
李銳:“……”
“去認錯,去把人哄好。這樣的事別叫我看見下次。”
“……是。”
李榮走後,城中大大的軍官來他床前遛了一遍,應付得他煩不勝煩。
他想起李榮臨走時的威脅,打算披上衣服去找白憐賠個不是。但走到門口時,又忽然打起了退堂鼓,不如明日吧。
反正按照白憐的性子,就算叫她明日不必來,她也還是會過來的。
第二日早上,白憐果然如時而至。
隻是相比往日,她今日臉上的笑淡了很多,話也少了很多,安安靜靜地拆完線換完藥便離開了。異常的氣氛打了李銳一個措手不及,準備了許久的話在舌尖車軲轆似的來回轉,愣是沒出口。
“等一等。”白憐走到門邊時,李銳忽然出聲叫住她,“我要給你賠個不是,昨早上是我錯了,不該朝你大吼大叫,也不該指責你。對不起。”
完後,半晌沒有動靜。
李銳眉頭微擰,無端生出了兩分忐忑。這在他的人生中是第一次。
白憐沒有扭頭看他,隻是問道:“為什麽昨沒有道歉呢?”
李銳疑惑地抬眼看去。
但白憐依舊背對著他,“昨日你和李元帥交談之時,我就躲在窗邊。”
李銳驚愕。
所以她什麽都聽到了。
她白白等了一整日。
“我想冷靜冷靜,所以明日便不會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