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長束正家的報告,平手汎秀也頗為震驚,立即問道:“今井宗久何在?要涉及如此大事,他該本人來見我才是。”
長束正家答曰:“今井老板受到的關注太多,實在不敢輕動。但他派了嫡長子兼久,簡裝隨我等一同前來,正在城下等候覲見。”
於是平手汎秀立即就讓人傳彼輩進來詢問。
約一刻鍾之後,當事人被帶到。
話說這今井兼久,年齒才三十餘歲,正值壯年。但可能是身為納屋少東家,出生便錦衣玉食,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看上去是身嬌體貴,經不得絲毫操勞。從和泉到大和的這頓奔波,再加之從山腳到山腰爬上來,似乎已耗盡了他的元氣。
平手汎秀與他曾有兩三麵的緣分。那時候在茶會上,這位大少爺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一副貴公子的氣象。而今日眼前這人,大汗淋漓,筋疲力盡,氣喘籲籲,滿臉通紅的模樣,與過往的印象大是不同。
可能這也是源於一番此消彼長之後,各自身份地位的變化吧。
世人皆知,納屋的今井宗久曾經乘上織田家的春風,壓倒了界町的傳統豪強,成為三十六會合眾之中,發言力最強的筆頭。但後來信長重傷幽居於京都,木下秀吉退出界町之後,他又成了被同行們練手打壓的落水狗。
除了會受到和泉平手汎秀的一定影響之外,目前界町姑且算了恢複了自治。但天王寺屋的津田宗及行動十分得力,最早與平手建立了密切的關係,已容不得其他人插足。
誰曾想今井宗久其人,倒真是個百折不撓的人傑的精神。
不知他是從什麽渠道,得知了未公之於眾的深度隱秘消息,進而主動毛遂自薦。究竟從流言蜚語裏推測出來的,還是津田宗及、長穀川宗仁等人透露的呢?
撇去平手汎秀內心想法不提。
兩廂坐定,見了禮儀分曉之後,那今井兼久神色稍定,立即伏身將額頭貼在地板上,懇求道:“家父派鄙人前來,奉上黃金二百兩,請刑部大人賞臉,給我們納屋一個機會,為天下大義出一點綿薄之力。”
這場麵話,倒說得溜。
聞言平手汎秀隻覺好笑,笑謔道:“今日一見,才知道納屋的大少爺,竟有出口成章的本事,要冒充一個大臣、羽林家的子弟,恐怕都是綽綽有餘。”
今井兼久聽了這話毫無異狀,繼續伏倒於地,回應道:“一個大臣、羽林家的子弟,雖然表麵尊崇,但恐怕沒有足夠的資格,在刑部大人您的麵前討論要務。相比之下,鄙人反倒覺得納屋少東家的身份值得自豪。”
見之平手汎秀稍有訝色:“如此見識,不愧是今井宗久之子。那麽便不與你虛詞敷衍,請說正題吧!”
“多謝!”今井兼久緩緩抬起頭,但依舊恭敬地伏著身:“鄙人聽說,武田家的忍者喪心病狂,不擇手段,居然潛入了刑部大人的船隊,損毀了近萬石的糧草……此事真是聳人聽聞,令仁人誌士聞之怒發衝冠!因此,我們納屋願獻出軍資金一萬貫,彌補這份損失,協助您老人家對抗武田逆賊……然後,也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希望刑部大人應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